林箐箐看向林家的左鄰右里,那些人聽得這罵聲,竟沒反應,就好像早習慣了般,都各自做著自己的事。

不過,見到林箐箐出現在林家門口,且身邊還跟著個婆子時,倒是有幾分驚訝。

隨著林老太落下的聲音,還有噼裡啪啦摔著盆子跟碗的聲音,聽得出來,裡頭正鬧著。

不過,林老太這鐵公雞是一毛不拔,平日裡莫說摔碗摔盆子,就是旁人用腳踢了一下盆子,都得罵上幾句,生怕那些人將她的盆子踢壞了,這會卻氣到砸東西。

許婆子似有些害怕這哐當聲,躲在林箐箐身後,手緊抓著她胳膊。

林箐箐低頭,眉眼彎彎,抬起手輕拍著林老太的手安慰著:“娘別怕。”

周圍鄰里一聽林箐箐喊著身旁之人為娘,不由得多打量幾眼。

林箐箐的娘早死了,怎又冒出個娘來?

難道是江溪的娘?

但,但怎麼看這老婆子也生不出像江溪那麼俊的兒子啊。

而且江溪不是才林箐箐從半山腰上撿來的,無父無母麼?

“都是你們,都是你們,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趕緊把缺的銀子給我找回來!要不是你們這些賤|蹄子迷惑了我兒,迷惑了我們,我們至於落到這地步?”

“指望著你們賺銀子,我看就還不如指望別人。”

林老太那尖銳而熟悉的聲音從屋裡頭傳來,說的都是些罵人的。

林箐箐思索著林老太說的。

這說的該不會是趙氏她們幾個吧?

林箐箐蹙眉,不說別的,林老太雖對幾個兒媳婦刻薄,但也不至於罵她們罵得這麼狠。

林老太可還指望著她們養著,指望這些兒媳婦拿著東西孝敬她,絕不會罵得這麼狠。

賤|蹄子這話,她也只聽過林老太罵過她,現在這話用在她那幾個兒媳婦身上,恐怕鬧出的事不小。

“箐箐,你還是別進去了,那裡頭鬧著呢。”

一旁的鄰居見得林箐箐要伸手想推開林家門,不由得開口勸著。

這會林老太在氣頭上,要是進去了,肯定連著林箐箐也一同罵。

林箐箐勢單力薄,就怕林老太一發起瘋來要拿著東西砸人。

林箐箐掃向坐在門口摘菜的嬸子,不禁開口:“嬸子,這裡是怎了?”

“林家裡頭這月是倒黴連連,林老大家的兒子去青樓裡頭喝花酒,喝的是那最貴的,一罈子要三十多兩,拿不出銀子,叫人給扣押了,那青樓的老鴇放話,什麼時候給了銀子什麼時候放人,若不然,就讓林修去接客。”

嬸子一邊摘菜一邊與林箐箐道。

林箐箐挑眉,林修一直跟趙氏要銀子,說是去讀書,但都是往青樓內跑,這事她是知道的,但沒想到林修這麼大膽子,還點了三十多兩的酒。

男子接客,這種事也不是沒有的,畢竟魚龍混雜的地兒,有些人見慣了美色,偶爾也想嚐嚐男色,換換口味與風格。

若是拿不出銀子,恐怕老鴇真會叫林修去接客。

林修雖長的普通,但難保就有喜歡普通長相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