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一旦被休,豈不是說明你與劉秀才從此斬斷情絲沒任何關係?不就意味著…他這欠下的銀子需自己還,而不是你替他還。”

“再者,劉秀才一人將胖妞抵押掉,你這頭還沒同意,若是被休了,那這欠據是寫著用胖妞抵押豈不是無效?畢竟…胖妞可不屬劉秀才一人,最多隻算一人一半,可這一半要如何算…難道要拿著斧頭將人劈成兩半不成?”

林箐箐莞爾,慢條斯理道,聲音好聽宛若泉水叮咚作響。

一席話,給了劉嫂子啟發。

是啊,一旦兩人再無關係,那劉秀才欠下的債那得劉秀才自己去還,與她何關?

胖妞除了個爹還有她這娘,只要她沒同意,那劉秀才就不能將她女兒賣掉!

但,但這不就意味著她要沒了個相公?

想到這,劉嫂子犯難起來。

她平日裡對劉秀才是打罵,但這心裡也是有他的,若不然哪會與他好這麼多年,又哪會給他生個女兒。

見得劉嫂子猶豫,林箐箐薄唇輕啟:“劉嫂子,這可是個大好機會啊,雖被休聽起來有些丟臉,但臉面與女兒與五百兩比起來,算得了什麼?你說是吧?”

“再說了,劉秀才先前便是吃你的穿你的,又用著你的東西,靠著你養活,這些年你在他身上也花了不少銀子,你養著他,與他成親過日子,不就是看著他長得一副斯文樣又讀過些書嗎?”

劉嫂子思索了會,點頭。

她當初確實是瞧上了劉秀才識字又長得白淨,所以才…

“這麼多年你養著劉秀才所花的銀子,都可去鎮上找個小白臉養著了。”

“那小白臉中也有讀過書長得斯文的,雖他們是愛你的銀子,但他們卻嘴巴甜得很,還乖順。”

“像你這般穿金戴銀的,只是胖了些,條件也不差,哪愁找不到比劉秀才好的男人吶,所以說,還是被休了好。”

林箐箐緩緩道,那些人聽得一愣一愣地。

沒想林箐箐竟當著他們的面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但說不要臉吧,細細一品,自己琢磨,又覺得很對。

男人能上青樓,女人怎麼就不能去找小白臉?

花些銀子找個小白臉哄自己高興,總比將銀子花在個會氣你的白眼狼身上。

這麼一想,確實是被休了好些。

劉秀才一聽這話,衡量思索了番,炸毛了,指著林箐箐罵道。

“林箐箐,我與我娘子還沒真鬧到那地步呢!你在這搗什麼亂!”

“我也就是說說,誰還沒個脾氣的時候,你倒好,是直接給我娘子出主意,叫她去找姘頭,你可真不幹些人乾的事,江溪,你…你好好管管你家女人,旁人家的事少管!”

他也只是說說,離了劉嫂子,他哪活得下去。

而且,他就指望著劉嫂子能替他還了些賭債。

林箐箐那麼一分析,他現如今倒是覺得休不得。

江溪低頭看著身側的林箐箐,鳳眸微眯,煞是好聽的聲音從嘴裡傳出:“我們家,我家娘子是天,她說了算,而她說得也對。”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劉大哥又怎可是在開玩笑呢。”

江溪輕聲道,用著劉秀才方才說的話壓著劉秀才,將他壓得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