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拉著林箐箐往一旁人少的地方鑽去,人擋在林箐箐身後,小心翼翼地護著林箐箐,生怕別人推到她,隨後,兩人站在刑場外圍處。

只見穿著官服戴著烏紗帽的曾蔡坐在刑場主位上,左右兩邊的官兵拿著殺威棒,比平日裡嚴肅了幾分,而穿著官服的曾蔡,今日看去倒真有幾分像個官。

至於王二等人,背後綁著個寫著斬字的木牌,一排排齊齊地跪在刑場上,身上穿著單薄的裡衣,頭髮凌亂,嘴裡堵著布,看起來狼狽,與往日囂張而威風的模樣簡直是天差地別。

雪白如鵝毛的大雪飄落,添了幾分寒冷。

看著天氣只覺壓抑,但耳邊傳來的卻是欣喜的討論聲,彷彿今日便是除夕一般,叫人覺得是個好日子。

“蒼天有眼,這人就該死!呸!”

“我家女兒便是給這畜生給糟蹋了,曾大人您可真是個好官啊!”

底下,那些人喊著,有些甚至感激得跪在地上磕頭,感謝曾蔡。

可見,王二先前做了多少令人髮指的事,才會令的那麼多人都恨著他。

“為民除害,那是本官該做的事,地上冷,各位都快起來吧,本宮可受不得諸位這一跪拜。”

曾蔡從椅上起來,拍了拍官服,又抬起手,扯著大嗓子謙虛道。

“相信諸位都知前夜有人報官一事,那人匿著名給官府送來了一封密信,那裡頭記了王二這些年來做了哪些犯法的勾當,本官一看,這王二好生大的膽子,竟敢在本官管轄的地盤上害本官的子民,便連夜派人去查。”

“這一查,便查出了端倪,這王二目無王法,草菅人命,罪當斬!”

“若不斬,難消本官的心頭之恨!”

曾蔡越說越是激動,大手拍著桌子,言語之中盡是對曾蔡的指責。

那些百姓們聽得曾蔡這一席話,心裡對曾蔡的印象好了幾分。

刑場上的王二嗚嗚地開口,似想說什麼,但嘴上被布擋著,無法開口。

“曾大人是明官,曾大人是明官!”

底下,不知誰喊了一句,那些人跟著舉起手擁戴喊著。

“不對。”

林箐箐柳眉輕蹙,雙目緊盯著刑場上的王二。

“娘子發現了什麼?”

江溪低頭,看著林箐箐,溫潤問。

“王二的舌頭…被割了。”

黝黑的眸佈滿認真,緊緊地看著王二嘴裡塞著的布。

那布上沾著大量的血,甚至還從布上滴落在衣服上,可見舌頭出血量不少。

若只是受傷,哪可能出這麼大的血。

唯一的可能,便是舌頭被割了。

既是要處刑,為何還要多做一件費時間的事,要割掉對方的舌頭?

江溪順著林箐箐的目光看去,視線也落在王二身上,只是那雙眸中佈滿冷漠,似這種場面他見得多了。

“自然是…怕王二說出些什麼,牽連了自己。”

江溪直接挑明。

“若沒曾蔡護著,王二哪能在鎮上囂張這麼多年,還當著一方的地頭蛇,這兩定是一夥的,如今大義滅親,只有一個可能…”

江溪鳳眸微眯,也沒想到曾蔡竟能迅速果斷地做出選擇。

“王二手上有曾蔡的把柄。”

林箐箐接著道。

這些官場上的事,她還真不懂,不過…

她家相公倒是很懂的感覺。

“我是從楊玉先生嘴裡聽來的。”

江溪低頭,鳳眸微眯,搶先一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