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蹲下,撿起男人方才甩在地上的兜帽。

那發黃的棉布上蛀蟲正爬著,而後懸空掉在地上。

眾人看著林箐箐徒手拿兜帽的模樣,不禁嚇一跳。

但凡是個姑娘家,見了這東西那不得嚇跑,獨獨林箐箐還敢拿在手上。

“我這兜帽就是在你這買的,你可別不認賬!”

男人壯大膽子,怒目圓睜道。

“我們的兜帽是僱了人,一針一線親手縫製的,她們都有一套獨特的縫製方法,就連每次轉針,收尾的方式都不同,你這兜帽上起針與收尾粗糙,與我們的兜帽比那是天差地別。”

“諸位可以看一看。”

林箐箐說著,隨手抓起一旁的兜帽,將兩個兜帽放在一起做比較。

有了明顯的對比,縫的方法不同,擺明了一個收尾巧妙,一個粗糙。

而若仔細看,還能看出這布也有點不同,明白著林箐箐後拿起來那個兜帽顏色漂亮些,布料光滑些。

“我們這布料用的是白家的廢布,從那些廢布里頭挑了些好的不染色的布,縫縫補補才有瞭如今的兜帽,跟他的布料可不同。”

柳顏眼尖道,在布這一行中,她認識不少。

那些人一聽,愣住,低頭看著手上的兜帽,似沒想到這竟是用白家的布料做成的。

像白家品軒坊的手帕都要個一兩銀子,這兜帽用了這麼多布料,竟只需二十五文。

這般一想,等同於他們花了二十五文便得了品軒坊的東西。

這般算的話,好像他們賺了。

“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覺著自己生意做大了,開始敷衍賣差布了!”

“現在那些個黑心的就是這般,剛開始用好的吸引客人,等有了客人後,便開始用爛的東西,連縫補也開始粗糙了。”

男人不服輸道。

“你!”

柳顏怒瞪男人,被他氣的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我們的兜帽與你這兜帽還有不同的一點便是…我這兜帽上可縫了標誌的,但你這兜帽卻是沒有。”

林箐箐聽得男人狡辯,也不生氣,反悠哉悠哉道。

先前她給陳掌櫃提意見,讓他們在酒罈上做個白家記號時,也與柳顏說了,在兜帽上做個記號。

她們若是要開鋪子,到時肯定是要做自己獨特的東西,所以標誌必不可少。

林箐箐說著,翻開兜帽一角,在一個隱蔽的角落上還縫著一朵花,雖顏色與兜帽的顏色重疊,若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但現在發現,對他們反是個驚喜一般。

比起男人的一張嘴,那些人更願相信林箐箐拿出來的證據。

“至於你媳婦的臉,這是得了溼疹造成的,若是再不用藥草敷臉,這臉真會毀哦。”

林箐箐用著最從容淡定的聲音說著最令人覺得毛骨悚然的話。

婦女淚眼汪汪,朝著男人撲去,拉起男人的手。

“相公,咱們還是快去找大夫吧。”

男人轉頭看著婦女,不耐煩地甩開婦女的手,只見婦女哭哭啼啼地,卻不敢反抗半分。

林箐箐與柳顏見狀,臉沉了幾分。

“找什麼大夫?找大夫不用銀子嗎?就你這賠錢貨還好意思要找大夫,老子真是到了八輩子血黴才取了你這麼個連話都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