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為何會在這,你不是比誰都清楚?”

一人甩袖,滿臉寫著不滿二字,對江溪的怨氣也頗為深。

江溪聽得這話,挑眉,雙目落在說話之人身上:“孔老師不說,我又哪知呢?”

“孔老師,你也別與他兜關子了,楊校長,我們便實說了吧,這學堂內有他這等人在,學生們定是成不了才!”

一人指著江溪,氣的連鬍子都發顫,怒斥著。

江溪聽得控訴,那張俊俏的臉佈滿無辜:“安老師,學生們可都是秦國將來的頂樑柱,若是連你這當老師的對學生們都不抱希望,學生們又如何成才?”

江溪一句話,差點將那些老師們氣的吐血。

他們何時不對自己學生抱有希望,他們就是抱有希望,所以今日才會出現在這!才會幾位老師一起聯名彈劾江溪,控訴江溪的罪行!

“你!你顛倒黑白!我們教學生論語,你卻道論語無用,帶著學生們在上課時去蹴鞠,我們教要想做事先做人,你卻與他們道,隨心便好。”

“楊校長,你來說說,照他這般教,那些學生們能學到什麼?將來能有什麼作為。”

“若他繼續在這,只怕…只怕這些學生們的前程要斷送在他手上啊!”

江溪所教的,與他們所教的,背道而馳,與之相反。

江溪日日晚到早退,日日在楊玉這下棋,不務正業,只隔三差五上幾堂課,他們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給江溪發月錢的不是他們,是楊玉,楊玉都沒說什麼,他們又能說得了什麼。

但現在不同,那些學生原本聽話的很,但自從被江溪教過之後,叛逆得不行,他們說什麼,那些人竟也敢反駁,質疑他們說的。

他們先前哪受過這種氣,當老師的竟還被當學生的質問。

說完,那些人齊齊看著楊玉,想讓楊玉發話。

但一轉頭,只見楊玉心平氣和地拿著茶杯,正喝著茶,似不將他們的控訴當回事。

“書上學得再多那也只是紙上談兵罷了。”

江溪噗嗤一笑,似在笑這些人是老頑固般。

“書上那都是先人日積月累所留下來的經驗,怎就是紙上談兵?你這話,莫不是在侮辱先人?道他們所寫所記所遺傳下來的全是些無用的東西?”

一人抓住江溪說的,連連炮轟。

江溪那一句話,何止是就反駁了他們,更是在反駁先人。

“能記在書上得世人傳頌的,自是好書好內容,對此,是該學,但學了後要學以致用,而不是空有一身的知識卻無半點實踐的經驗,這般,就是腦海裡儲存的知識再豐富,真到了危急關頭,是一點用處都沒。”

江溪慵懶道。

“你們所教,不過是將書本上的內容照抄照搬,但書是死的,人是活的,書是人造的,內容是人所書寫的,而人又怎能被書裡的內容所束縛住,只困在書裡,而自己心裡卻沒半點答案,只當書的答案便是唯一的答案。”

江溪見得那些人黑著臉,不禁道。

他們如今就是將書上所寫的當成唯一內容,只認書上的內容,卻不曾給學生們自己思考的機會,也不許他們多想,更不許他們質疑。

這般,只會將人學成個書呆子。

“你,你胡說八道!你這是侮辱褻瀆先人!”

一人指著江溪怒罵道,江溪譏笑,不放心上。

“楊校長,我們幾人請求,將他辭了!”

一人看向楊玉,怒氣衝衝道。

若是楊玉不將江溪辭了,那他們也沒必要繼續呆在這裡。

楊玉掃向江溪,見得江溪淡定的模樣,楊玉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

“不如…考試驗證一下,到底是你們教得好,還是江溪教得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