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賊人做的可真是大好事啊!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身旁一位瘸了腿拄著柺杖的少年拍著大腿,滄桑的臉寫滿了開心二字,舉著的手顫抖著,光從說話的語氣都能聽出他在激動又高興。

“噓,說不得說不得。”

一旁的人聽了,連忙提醒,餘光掃向正在搜查的官兵。

若是旁人丟了東西哪像現在這麼大的陣仗,也就曾蔡丟了東西是這待遇。

瘸子順著那人的視線看去,見那些官兵也正看著他們這邊,老實閉了嘴。

“看來這位大哥對官府恨得很吶。”

林箐箐看向瘸子,調侃問。

“他這腿便是被曾大人家中的親戚給打傷的,能不恨嗎?”

一旁的人開口回答,原他有大好前程,也是讀了些書等著上京趕考的,那日出攤,也只是替自家那老母親守守攤子,沒想就遇見王安,發生口角,被王安打了一頓將腿打瘸。

這事鬧得挺大的,他也曾擊鼓鳴冤過,但結果便是他被打二十大板然後被人從衙門裡頭丟出來,至於王安,什麼事都沒。

若不遇王安,若不是腿瘸,這會早坐在京城考場裡了。

他們也替他惋惜。

“親戚?王安?”

林箐箐挑眉,詢問。

“除了他敢在桃花鎮內這般橫行霸道之外也沒他人。”

瘸子冷哼一聲,他曾以官是以民為重,卻不曾想官民相勾結,可恨他無權無勢,鬥不過他們。

他本是聽得王安被人告上衙門還被打了三十大板,特意從家中趕過來,想去衙門看看,到了半路卻見得官兵貼了告示。

這一看,只覺解恨!

那賊人最好是將銀子全花完,分文都不留給曾蔡!

他更想知道那位能令曾蔡連自己外甥都打的人是誰,若是見了,他定要朝對方磕個頭表示感恩!

“他現在應該躺在床上,那三十大板打下去至少也得躺三餘月。”

林箐箐輕描淡寫道。

那些官兵是剛來的,大抵是沒與王安打過照面,又見得曾蔡下令打自己外甥,便誤以為曾蔡不喜這外甥,下手便沒個輕重。

“如此,便好!”

少年手揣成拳,開心道。

“能在曾府內這種戒備森嚴的地方悄然無聲偷走金銀財寶,若非是熟悉曾府之人,哪能有這本事。”

林箐箐掀起眼皮,勾唇一笑,轉移話題。

一句話令得周圍眾人都看著林箐箐。

身旁的瘸子上下打量林箐箐,語氣客氣了幾分,謙虛問。

“姑娘此意是…”

“曾大人與妻妾斷不可能自導自演弄出這一齣戲,不止是勞了官兵搜查又給自己添堵,排除曾府自己人,那便只有能隨意出入曾府、暢通無阻,哪怕是去了曾大人房中丫鬟家丁都不在意的人能有這本事。”

“若是這樣想,範圍可是縮小一半?”

林箐箐眯眼,如只狐狸般道。

“若是這麼排除的話…便只有與曾大人最親近之人能有這本事…”

“要說最親近的便是王安與衙門的師爺,但師爺就是再親近也不可能能進曾大人房中。”

瘸子蹙眉,細細思索林箐箐的話,煥然大悟,但旋即眉頭又緊蹙。

“縱是不能自己去,也能叫別人去,給自己弄個不在場的證明,到時查起來,更不會令人懷疑,而那賊人能在大白天動手,必是知道曾大人與更知曾大人與府內妻妾動向…”

林箐箐莞爾,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