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箐箐冷瞥演戲的林老太,冷聲道。

江溪後退一步,站在林箐箐身邊,彷彿是在用行動告訴林箐箐,不管如何他都會就站在她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相信她一般,讓林箐箐的膽子大了幾分。

“你,你這毒婦,還盼著我死!”

林老太氣得手發顫,說話時喘著大氣。

“我先前都說了,像奶奶你這般會折騰的,那得長命百歲。”

“我巴不得奶奶活得久些,哪會盼著奶奶死呢。”

林箐箐勾唇一笑,從容道。

但在他人聽來這話像有其他意思般,可卻挑不出毛病。

林箐箐掃向林老太身後幾個媳婦,恐怕巴不得林老太快點躺棺材的是她身後那三個媳婦兒才對。

有林老太在,事事都要看林老太臉色,還得變的法子哄林老太開心。

就林老太這難伺候的樣,誰攤上了都要道一句倒黴。

林老太活得久些她才開心,這樣就能看林老太作妖了。

“真是反了,做錯了事,我這當奶奶的還教訓不了,這倒插門我林家的孫女婿還敢對我動手,簡直沒教養!蒼天啊,我林家怎出了這麼個衰女仔,目中無人還對長輩不敬!”

林老太怒斥,臉原本就因塗了腮紅而紅彤彤地,被這麼一氣,這臉紅如猴子屁股一樣。

提及倒插門三字,林老太恨不得提高音調。

那些長住在溪東村的詫異看著江溪,似沒想到江溪竟是個入贅的。

這入贅與娶媳婦,差距大得很,在旁人眼中入贅那等同於被休了的婦女一樣地位,叫人看不起。

一般來說,家中有父母的都不願自家兒子入贅別人家,將來生了孩子便是跟著女方姓,誰願意斷了自家香火啊。

當然,也有例外的。

比如劉秀才這種只剩下一張嘴,滿口子曰但卻沒丁點本事,又自命清高,養不活自家,入贅的話便是情有可原。

“我家相公沒教養,那奶奶當著眾人的面辱罵我娘又汙衊我,教養又何在?”

林箐箐挑眉,替江溪辯解。

“我道我是替人治病,奶奶不信,旁人道我是在鎮上有了姘頭,奶奶卻深信不疑,如此,我還能有什麼好說的?不管我說什麼奶奶都不會信不是?”

林箐箐冷笑一聲,咄咄逼人道。

“箐箐,若是你好好說的話,你奶奶肯定會…”

吳氏充當中間人,假裝好意勸著,還未說完便被一旁的林老大打斷。

“老四媳婦,你與這白眼狼多說什麼?這人打從心底是怨我們呢,聽聽今天說的這些話,心裡哪還有我們這些長輩!”

“也不想想若是沒我們這些叔伯跟爺爺奶奶拉扯,她能活到現在?養條狗都比養她好。”

林老太唾罵道,很是嫌棄。

“就是,那養條狗都知道主人好,養她,除了會勾引…”

林老二點頭,話還沒說完,便觸及到林箐箐那冷若冰霜的表情,一驚,想說的話如數噎在喉嚨中,道不出口。

林老二回過神來,瞧著周圍一堆人,心裡慶幸方才沒說出口,要說出來,恐怕會毀了他兒子的前程。

妹妹勾引哥哥這種話,哪能說出來。

江溪鳳眸中露出一抹擔憂,心裡卻懊惱極了,林箐箐看著宛如山般屹立,似遇什麼大風大浪都毫不畏懼,但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