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林箐箐是農女,可這農女談吐卻不凡,不似大家閨秀一般又有大家閨秀的教養,不似那些小姐舉止文雅,卻叫人覺得活得真實。

這樣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也讓他欣賞。

“諸位可挑得出毛病來?”

林箐箐掃向周圍的人,最後落在劉採身上,只見劉採額頭冒冷汗。

四目相對,這時他才發現林箐箐的眼神與一般人不算,就好像冰冷而銳利的匕首正抵在你脖上一般,叫人忽視不得又令人害怕。

那些人你看見我,我看你,無人開口。

方才還跟著劉採一樣看不上林箐箐的,此刻慶幸方才沒跟在劉採後面打擊林箐箐,若不然丟臉的還有他們。

“你說,這下聯對得可好?”

林箐箐眯眼,雙眸一直盯著劉採,薄唇揚起一笑。

“對的雖不入流但卻工整押韻,一…一般般,不如白兄所對的。”

劉採咳咳兩聲,心虛道。

“比不上白兄的,也算不得你贏。”

劉採耍賴道。

“都說君子輸要輸得坦蕩蕩,但你怎就輸得一點骨氣都沒,我方才只說對下聯,何時說過要與白公子比?”

林箐箐上下唇一闔,譏笑問道。

“你既也說我對的工整押韻,那你方才說的,可還做數?”

林箐箐柳眉舒展,逼問。

“我方才…方才說了什麼?”

劉採臉青了幾分,氣焰也滅了幾分。

“林姑娘確實沒說過要與在下比,劉兄,願賭要服輸才是。”

白元眯眼,端起茶杯,輕飲一口。

林箐箐瞥了眼白元,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對對,要願賭服輸。”

眾人見白元開口,也紛紛開口附和。

劉採看著周圍吆喝的眾人,臉沉了幾分,這些人方才不也與他一樣根本不相信林箐箐能對的出下聯,如今見林箐箐對出來了卻都跟牆頭草一樣反站在林箐箐那邊!

“方才,方才我是喝醉了胡言亂語,我記不得我說過什麼,這酒容易醉人,醉言醉語說的話,不作數。”

劉採手揉著額頭,往後退了兩步故作喝醉,耍賴道。

讓他當眾給一個女人磕頭道歉,還是個農女,怎可能!

他是何等身份,就是打死就是耍賴到底也絕對不會給一個女人磕頭道歉的!

要是跪了,恐是貽笑大方!

“瞧著公子說話伶俐的樣子也不像是醉了,就算是醉了也沒關係,方才是醉,現在不也是醉,反正都一樣是你磕頭。”

“我準備好了,公子請。”

林箐箐波瀾不驚道,逼著劉採。

在場眾人驟然覺得這女人惹不得,方才劉採說自己喝醉時只要林箐箐開口說不作數,這事就這麼過了,但林箐箐不止不給劉採面子還直接將臺階給拆咯,是半點面子都不給。

在他們眼中女人大多數都是溫柔似水,聽他們話,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彪悍不怕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