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男人吐出來的汁,那汁紅參著綠,紅的一看就知是紅油,這綠的是夾竹桃汁。

也就說明,那是用沒曬乾的夾竹桃葉研出來的汁。

“這,這…”

“我先前出過遠門去走親戚,在南方那邊見…見過。”

王先衝眼轉動,心虛道。

眾人看著王先衝,眼神變得更怪異了幾分。

王先衝是南天鎮的人,哪來的住南方的親戚?

而且,若王先衝出遠門,離開個十天半月,他們哪裡會沒收到訊息。

“原來如此。”

“這麼說來,王掌櫃也有可能在見過之後,也順便弄了些回來?”

林箐箐點頭,又不禁道。

王先衝臉刷一下便黑了:“林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眼前之人這話不就是在說他見過之後又將弄了些回來,今日這事是他一手策劃的!

“就是王掌櫃所想的意思。”

林箐箐將手上的碗放在桌上,雙目看著王掌櫃,波瀾不驚道。

“王掌櫃說在南方見過,若只是見過,又哪會對夾竹桃的功效瞭解得那麼清楚?難道王掌櫃覺得酒樓不好開,想開藥堂不成?”

林箐箐譏笑,煞是好聽的聲音從嘴裡傳出。

那些人聽著林箐箐的話,不禁點了點頭,只覺林箐箐說的有些道理。

若是他們,見了這東西最多也只當他是花,觀賞一下,又哪可能會去了解這東西有沒有毒。

哪怕是旁人與他們提一下,一聽有毒,那是避而遠之,更不可能去了解這東西有什麼毒。

但王先衝卻不是那麼回事,知這東西有毒,還對吃下後有什麼不良反應也一清二楚,就好像…

好像專門研究過一樣。

若他是個大夫,這麼研究也沒人會覺得奇怪,可他是個酒樓的掌櫃的啊,研究這個有什麼用?難不成是想在他們吃的菜餚裡頭下這個?

“趙問,你們可不能這樣啊,自己的東西出了問題,卻賴著別人!我只是恰好知道這東西的功效,便斷定是我乾的,可別忘了我進來時,你客棧裡頭這位客人就已經倒下中毒了!”

王先衝又轉頭看向趙問,話裡話外說著趙問與林箐箐冤枉人。

趙問看向林箐箐,雖他心裡也覺此事跟王先衝脫不開干係,但只因王先衝這一句見過而斷定是他做,證據也確實不足。

林箐箐薄唇輕抿,低頭,看向男人。

“他手上沾了夾竹桃的葉汁,若那葉汁一開始便在火鍋裡,那他是如何沾在手上的?”

林箐箐的話令得那些人將視線落在男人手上,那隻拇指上宛若是染了綠顏料一樣,有些綠。

這綠,與他吐出來那一灘東西里頭夾雜著的顏色一模一樣。

男人見眾人都看著他,連忙將自己的手藏在衣袖裡,生怕被人瞧見。

男人眼神怪異,回想起他匆忙開啟瓶蓋時,不小心將汁弄灑一事。

他當時只將手往自己身上擦了擦就沒理會了,沒想到…

“我們只將注意力集中在火鍋有沒有毒上,卻忘了,有麼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

林箐箐繼續道,只是聲音比方才冷了幾分。

“王掌櫃是在他中毒之後才趕來的,但有沒有一種可能,王掌櫃與他是一夥的呢?”

如寒冰般的眼緊盯著王先衝,一字一字清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