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

皇后掩飾內心的興奮,裝作不懂問道。

“是,農女。”

“天未亮時便要下地幹活,颳風下雨時便要擔心農作物,需每日都拎著鋤頭在地裡頭鬆土種苗的農女,偶爾也會弄些東西上鎮賣,也算是個剛起步的小商人。”

林箐箐老實回答道,抬頭,雙眸看著皇后。

周圍人啞然,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接話,他們還沒見過將自己身份說的那麼坦蕩的人。

“小商人?那不就是在眾人面前拋頭露面,賣笑叫著人買東西那般?”

人群中,不知是誰開口說了一句,那些人看著林箐箐,眼神又多了幾道複雜。

不止是農女,還拋頭露面做起所謂的生意,這…

他們在京城內看從未聽過哪家的大小姐是這般。

他們說的話,落入了江雨欣耳中,江雨欣瞥了眼林箐箐,又看向皇后,如櫻瓣的唇微一蠕,開口道。

“箐箐嫂嫂雖是農女,但不止是抗得了鋤頭又做得了事,還能自給自足,自己賺銀子養活自己。”

“若是換成雨欣來,這雙手怕是拿不起鋤頭,只能拿得起繡花針來,說來,雨欣可真羨慕箐箐嫂嫂。”

江雨欣說罷,低頭看了眼自己青蔥的手,一臉自己不爭氣的樣子。

林箐箐瞥了眼開口的江雨欣,她總覺得…

江雨欣好像在針對她。

這話聽起雖是在幫她解圍,但若仔細一悟,便能聽出是在抬高自己,貶低她般。

“京城內誰不知道雨欣小姐這繡工天下一絕,一副刺繡至少賣得上千兩,雨欣小姐又何須看低自己。”

一位大臣連忙道,安慰著江雨欣。

言下之意,江雨欣雖只會刺繡,但一副從她手上繡好的刺繡,能賣得上千兩,這農女得耕織多少年的農作物,才能賺得一千兩。

江雨欣拿自己與眼前這位永安王妃作比較,實在是在貶低自己。

“諸位要謹記,眼前之人除了是農女之外,還是本王的王妃。”

秦旬看向那些滿臉不屑的大臣們,鳳眸宛若結了冰般,令得那些大臣們低下頭,不像剛剛那樣活躍多嘴。

他不止是永安王,他還是戰場上叫人寒顫活閻王。

莫要看他平日裡看起來平易好相處,但大家心裡清楚,若永安王生氣起來,除了秦帝之外,誰也受不住。

森冷的聲音迴盪在那些大臣們,皇后聽得秦旬這話,倒是好奇林箐箐有什麼過人之處,竟叫得秦旬這麼護著她。

秦旬發話,便說明他生氣了。

而這一句本王的妃,更是在提醒他們,她現在的新身份是永安王妃。

“林箐箐,你的身份與朕的旬兒是一點都不配吶,對此,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坐在高堂上的秦帝一開口,底下眾人全沉默了,連皇后都不敢開口說話。

江雨欣聽得秦帝這話,心裡暗自竊喜。

她心裡希望,秦帝能不認林箐箐這個永安王妃。

若是秦帝不認,饒是秦旬喜歡,也無濟於事。

林箐箐頭一轉,視線落在秦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