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草民先過去那邊。”

掌櫃的轉頭,對著陸時客氣道。

陸時點了點頭,看著桌上還有一罈沒開封過的葡萄酒,連忙道:“哎,掌櫃的,這壇酒你拿過去給他們吧。”

“這…”

掌櫃的猶豫,這是他送給永安王他們喝的,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好東西就該一起享受才對,本王酒力也不行,喝不了太多。”

陸時大方道,掌櫃實在拗不過陸時,只好從陸時手上接過酒,往著另一桌去。

“何大人,張掌櫃的怎那麼高興?”

陸時坐下,用手肘推了推身邊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何興,不禁問。

別人不知道葡萄酒的價格,但他卻知道。

一百兩一罈的酒都願拿出來,這得多高興啊!

“嗯?王爺是說張掌櫃?”

何興湊近陸時面前,看了好一會,才分辨出眼前之人是誰,又順著陸時的視線看向另一桌。

“張掌櫃前幾年從其他地方舉家遷移往方圓鎮來時,因下雪其他路被堵,又因是外來人,不知牛寨路的情況,於是攜著妻子兒女一同往牛寨路那邊去,誰料妻子兒女全被那些土匪殘忍殺害,不留半個活口。”

“至於他,身上受了傷,斷了腿,那些土匪們以為他死透了,便帶著他們的行李離開。”

“誰料他還存著一口氣,趁著他們離開時跑了,這才僥倖逃過一劫。”

“之後他便借住親戚家,借了點銀子,在方圓鎮內白手起家開了個酒樓。”

“這些年來酒樓的生意是越來越好,但他那慘死的妻子跟兒女是他這一生的痛,牛寨那些土匪更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先前下官去周圍鎮上借兵攻打牛寨時,他便是第一個贊同支援的,只是最後的結果叫他絕望,他盼了這麼久,原以為勝券在握,肯定能贏,但最後還是輸了個徹底。”

何興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幾分,感嘆道:“現在好了,大家總算都報了仇了。”

何止是張掌櫃,就是他都以為剿滅牛寨無望,這輩子都需活在牛寨的陰影籠罩下,不曾想,趙倩兒給他帶來了好訊息。

二三當家落了網,還有那些他們的手下,一部分葬身火海之中,一部分也被活捉。

這訊息,無疑讓他看到了曙光,看到了希望。

他們落網了,那金震還會遠嗎?

他從那日開始就一直等著金震落網,盼了這麼多天,終於讓他盼到了。

所以今日,大家都開心啊。

開心到連他都忍不住多喝幾杯。

正當他們喝著時,一人從外面路過,餘光瞥向坐在酒樓內但卻正對著門方向的陸時,見得一旁的人喊他永安王時,又朝著他敬酒時,那如冰山一般的臉浮起一抹詫異。

而後,抬起手,壓低斗笠,從人群內消失。

直到角落旁,那人才轉了個彎兒,而在他面前,幾個黑衣人正齊齊候著,若時仔細看,還能見得他們腰間佩著的彎月刀,很是獨特。

“那人,不是永安王。”

男人抬頭,森冷的眼看著眼前的一排的黑衣人,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