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酒樓是他辛苦經營起來的,他那些家產也是他一點點積攢的,哪能被充公!

“充公,充公,這這這…這還不如關草民幾日,王爺,那可是我的家底子啊!若是抄了家,封了酒樓,那草民拿什麼養活妻兒子女,自己又怎麼活,王爺這般還不如讓草民死了算了!”

“何況,秦國律例之中,草民所犯的兩條罪行,可沒嚴重到需充公的地步!您雖貴為王爺,但斷案又怎能這麼草率,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王先衝坐在地上,跟個無處可以訴苦的無辜百姓一樣,手捶打著地面喊著天理何在,但那眼睛裡卻是一滴眼淚都沒。

燕長青看著撒潑無賴的王先衝,他自己為非作歹時是一堆藉口,現在輪到自己要被抄家充公了,倒是學會用秦國律例,還知自己做的那些事沒嚴重到需抄家的地步。

他這麼有恃無恐,恐怕就是拿捏住秦國律例,所以方天河才頭疼犯難的吧。

陸時還是太溫柔了,若是他,定不會與這人廢話那麼多,更不會以理服人。

“與本王說天理?那咱們就來理一理。”

說起理,陸時來了興趣,掀起自己衣袖,一臉認真道。

說起秦國律例,就沒有人比他更懂秦國律例。

“你所犯兩條從表面上來看是不算嚴重,但是往深追究,因你陷害了他人,導致他人名聲被毀、破產關門、妻離子散,有的更甚是鬱鬱寡歡,無疾而終,這一連串的後果都是因你陷害而起。“

“按照秦國律例,陷害他人但不導致人死亡、受傷的,是隻關幾日,但若影響重大的,抄家流放。”

“你這所作所為,早已不算是輕罪。”

“本王是念在與你‘相談甚歡’,所以從輕處置,只是抄了你家,財產充公,免你了流放。”

“說來,你還要感謝本王寬容心善呢。”

陸時手指輕敲著案桌,慵懶道。

心裡不禁覺得自己真仁慈,原本可以判他流放的,他竟放過了他。

他這樣做,簡直就是在為秦旬積德啊!

以後回了京城見到秦旬,他一定要當秦旬好好感謝他,讓他進去他的藏寶閣裡面隨便選一樣東西做謝禮!

王先衝愣住,秦國律法之中有這樣的條律嗎?

“怎麼?不信本王說的?”

“方大人。”

陸時見王先衝滿臉不服又不信的樣子,開口。

轉頭,看向方天河喊道。

方天河點了點頭,連忙從椅上起來,彷彿是給陸時打下手的手下一樣。

“王爺您稍等。”

方天河彎腰說道。

說完,方天河往後方去,不一會,再出來時,手上已捧著一本書。

那書裡所記載的,便是秦國的律例。

他們判刑,判罪,亦是依照秦國律例來判。

方天河翻開,一頁一頁查詢著陸時說的那一條。

若是律例上有,那王先衝的家是抄定了,他的酒樓也封定了!

王先衝臉色由青變黑,然若那陰沉的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