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郎打了個噴嚏,凍得雙手環抱,哆嗦著。

“軍爺,我家相公前幾日感了風寒的,若再脫下去,只怕…”

挺著大肚子的葉青扶著自家相公,一觸就覺跟個冰人一樣,那雙黝黑的眼看著眼前的官兵,眼中佈滿擔憂與心疼。

她家相公為了銀子昨日去溪東村那頭替人修補屋

頂去了,不料被潑了一身水,就是他再身強體壯,從溪東村那趕回來換身衣服,都被凍得唇發紫身都成冰渣子了,昨夜回來之後,大半夜就發燒,今天醒來時才稍稍好些,如今又要這麼折騰她家相公,她這當娘子的自心疼。

何況葉郎是她們家的頂樑柱,若是他倒下,她們該怎麼辦?

“你家相公一看就身強力壯,身手矯捷,如今不肯脫,該不會是想掩蓋什麼?又或者是心虛?還是說他便是那個賊人!”

為首的官兵從歪脖子樹下的花圃上跳落,邁著大步到葉青面前,雖是說著葉郎,但雙目看著的卻是葉青。

那雙目之中佈滿玩味,光是看著都叫人覺得不適。

林箐箐蹙眉,看著這一幕。

葉青被這官兵一看,嚇得連忙躲到葉郎身後,葉郎也是聰明,將自家娘子護住。

只是那張麥色的臉有些泛白,連唇都有些發紫,一看就知道不對勁兒.

“俺不是什麼同夥!”

葉郎看著官兵,一臉認真道。

“若是不脫,便抓起來,押入天牢!”

隨著眼前官兵的話,周圍那些人官兵手上的刀對準葉郎。

眾人看著這一幕心驚肉跳,葉青見狀,拽著自家相公的衣袖,緊張不已。

其他村民見狀,朝著官兵嘻嘻笑著:“軍爺,軍爺,阿郎是我們村子裡最老實之人,哪是什麼同夥,他也不是心虛,軍爺您可別誤會!”

“阿郎,你,你快將衣服脫了!”

說罷,又掃向葉郎,臉一冷,大聲喊道。

若葉郎背了個賊人的罪名,連累的那是整個溪水村!

葉郎被這麼一道,不滿地脫下衣服,其他人也跟著脫掉。

在小命跟感染風寒之間,他們自選感染風寒。

感染風寒還有藥能治,但命沒了就是沒了。

天牢那地方,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

旋即,周圍的年輕人開始一件件脫著衣服,每脫一件,就覺得寒風刺骨,就是連風颳過都覺得疼得厲害,哆嗦得叫人連連打著噴嚏,但又不敢抱怨什麼。

他們只當是自己運氣不好。

平日裡別人遇見賊人都不見知府那邊這麼上心追查,如今知府丟了東西,還搜到他們這小坡村來了。

林箐箐抬頭,看著眼前之人。

只見周圍人都在脫衣服,唯獨江溪還站在原地,手緩慢地脫著,別人脫了好幾件,江溪才擰開一個紐扣。

他動作優雅,這麼看起來卻不曾覺得他動作慢,反看著他這般都覺賞心悅目。

葉青一臉心疼地看著自家相公,就在那些人脫完時,那官兵又大聲喊道。

“所有人都給我轉過身去。”

那些人乖乖聽話轉身,為首的官兵手一揮,那些人挨個看著,至於跟著一同來的婦女們都伸手遮住眼,生怕看了別的男子的身體會長針眼,唯獨林箐箐不曾遮蓋,便這麼直勾勾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