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飛翔（十四）

那個國度“跑”得相對於其他國度來說是有些慢，所以時不時會斷一下電或斷一下水……

平時斷電了，有發電機在。可斷水了的話，嗯，等，是一個最貼切的字。

如果是雨季還好，下雨的話可以拿桶去門口接。可惜，當時是旱季，已經沒有雨下了，所以用桶接雨水這個想法可以放棄。

呼，水有多重要，是正常人都清楚。沒有水，怎麼煮飯吃？沒有水，怎麼去“香港”？沒有水，怎麼洗澡和洗衣服？

在短期內，煮飯吃的水還是可以用桶裝水的，衣服也可以堆幾天再洗。但是，沒水洗澡是很難受的，整個人都不舒服。最嚴重的是，去“香港”卻沒水送行！那畫面，實在是太恐怖了！

雖然這是個很不願討論的噁心問題，但那就是現實。世界不是每天都美好的，總有想不到的意外。逃避，是掩飾內心的懦弱，連面對的勇氣也沒有……

所以，沒水來，就是沒水來。無論我怎麼呼天喊地，怎麼抱怨，怎麼無語，那都改變不了當時眼前的狀況：就是沒水來！

那時，辦公室的不少同事都在因為沒水來而各種煩躁，各種不滿，各種憂傷……我，一笑而過，並略帶一絲愁緒……

那時的前一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問會計部的詹大哥：“大哥，今晚該怎麼洗澡？”

正在吃龍眼的他，很有範地咳兩聲，然後像老師教學生解答問題那樣用很正規的語氣回答我：“我們可以有兩種方法。第一，去接一些桶裝水，然後溼一下毛巾，簡單地擦擦身子。第二，用傳說中的幹搓。”

好吧，那真的只是個飯後玩笑……

還好，我那兩天肚子吃得不多，消化得也不多，大號暫時還沒想出來見世面。所以，我宿舍的衛生間暫時還是處於非汙染視覺的界限裡。

嗯，澡肯定是要洗的。水呢？

呼，果然，正如詹大哥所說，去接些桶裝水。能裝水的，只有兩個空的大可樂瓶。嗯嗯，就這樣吧。公共電視房裡的桶裝水已經所剩不多，呼，先下手為強！接滿我的兩大可樂瓶再說……

好了，接下來就是如何節約用水的問題了。

要充分地利用水，這真的很少去想。或者，人就很奇怪，多的東西不會珍惜，總是對稀缺的東西珍愛有加。有水用的時候，才不管什麼浪不浪費水。但一到水十分稀缺的時候，才發現，一杯水都是奢侈。所以，人就是很矛盾的生物。

如何充分利用水？嗯，我要洗襪子的，要洗頭，要擦身，要衝廁所。這樣的話，水的終點應該是沖廁所。也就是說，水不能在其他的環節倒掉……

於是，就這樣了。

蹲下來，把空桶拖到我面前，低下頭，倒一點用可樂瓶接回來的水在頭上溼一溼，能流動的水都掉在桶裡。接著，開始擠一點洗髮露來洗頭。一邊撓一邊倒水，感覺適可而止了，就好了。

洗頭的感覺還好，和平時有水來洗頭的感覺差不多。

洗完頭後，可樂瓶的水已經去了一半。但桶裡的水也差不多有一寸的高度了，所以就把襪子扔進去，再加一點洗衣粉洗。用洗過頭的水來洗襪子，個人覺得不算髒。

襪子上了衣架之後，那些水就衝了一下廁所，雖然在抽水馬桶裡衝不到徹底，但也可起到一定的清潔作用。

最後的難點，擦身。

因為平時是吹空調睡覺的，毛巾被吹得很乾。這樣要讓毛巾溼透的話，需要的水也是挺多的。

無奈，還是要用上第二瓶了，而且用了一半。擦身，最先還是要讓臉洗過。臉不清爽，整個人也很難舒服。洗完臉就擦身咯……只能說，上天安排得也挺恰當。

那天我不用跑什麼工廠，而且氣溫比平時低了很多，所以根本就沒流汗。那樣擦起身來，還是能接受的。不過，心理上有些不習慣……

搞定好一切之後，望著鏡子裡的自己。果然，農村出來的孩子就是看得開……

是呀，如果我不是小時候生活在農村，見過並且感受過那些種種城市人難以忍受的經歷，我想我真的無法面對一個缺水所帶來的種種問題。

慶幸我是一個來自農村的孩子，來自與自然很相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