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倘若能死,何須等到今日。”

玉娘不願意以他命換她活,他又何嘗願意?

笑夠後,花僧才道:“我已同天道規則融合,能殺我的,只有天道。天道不允我死,我如何會死?”

或許不太合時宜,但陶紫還是想到了越善他們。

花僧倒也看得出她一瞬間的沉思是在想什麼,道:“越善他們是從前的我,會死,能死,可死。但終有一日,他們也會成我。”

陶紫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那劫難竟是如此。

看著她面上的恍然,花僧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帶著點小心翼翼的開口道:“你明白了什麼?”

陶紫看著他這副模樣,心思流轉間反應過來,道:“你覺得我能幫你?所以見我?”

花僧倒也不隱瞞,點了頭,道:“這幾日裡,我算過數十次,只有你能幫我。”

他頓了一下,又繼續道:“飛昇失敗自不必說,但飛昇成功,固可剝離魂魄送玉娘輪迴,卻會損害佛修氣運。”

陶紫則道:“到了這一步,成與不成,佛修氣運都會受到影響。”

“情劫是我自己的,玉娘不該背上罪名。”花僧道,“佛修氣運有變,這件事不止師父他們看得出,其他佛修也看得出,那些人遲早能查明真相,當世佛修或許不會怪罪玉娘,但後世呢?玉娘何其無辜,她不該也不能背上那些指責,成為後世口中的禍水。”

“無論是為了佛修,還是玉娘。”

花僧起身行了一個大禮,低聲道:“還請陶師姐指明方向。”

陶紫沉默著想了想,最終說了兩三句:“剛剛開始就有情劫這一說?逃亡過程中,有無奇怪之事?”

花僧一開始還不明白,但過了好一會,徹底怔在那裡。

是了,一開始的時候,是絕對無法飛昇,壓根沒有情劫這一回事。

逃亡……一抹意識,一具白骨,如何能逃過那些人的耳目?

“如何會這樣?為何要這樣?玉娘何辜!”

陶紫起身,無聲無息的退到門口。

現在,花僧身邊不需要任何人。

“陶紫,是玉娘命中有此一劫,還是因我,她才有此劫難?”

她沒有回覆,花僧也不需要回答。

答案早就清晰明瞭。

“竟是我害了她。”

將門合上時,依稀傳來那麼一句喃喃自語。

這一句,自然也傳到了門外的韶華耳中,她冷笑一聲,倒是沒再開口說話。

千玄畫有些焦慮的開口道:“陶紫,我師弟他如何?”

“死不了,讓他自己緩著吧,能緩過來的。”

有仇家,如何都能緩過來。

大仇得報,那才讓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