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僧貼心的解釋道:“這是玉姑娘。”

陶紫沉默著主動拿起茶壺往木箱旁邊的茶杯裡添了茶水。

花僧溫和的笑了笑,瞧著同以往根本不是一個人。

陶紫在心中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這種事,外人勸不了。

她耐心的陪伴著,直到花僧品完一杯茶,重新開口說話。

“陶紫。”

花僧看向她喚了一聲,語氣尤為複雜,竟帶著說不清的感慨。

陶紫以為他是要說玉孃的事情,正打起精神來,就聽到了令她愕然的一句話。

“你同帝女,當真不一樣。”

這話來得猝不及防,陶紫頓了好一會,才開口道:“花僧?還是三千年前的和尚?”

“自然是花僧,只是有了些許不屬於我的記憶罷了。”

陶紫定定的看著他,道:“變了不少。”

花僧視線轉向木箱,聲音低了些:“縱使沒有這份記憶,也會變的。”

陶紫的視線也隨之轉過去,道:“她,是怎麼走的?”

花僧沒有回答,陶紫耐心等待。

傷口總得治,何況,身為玉孃的朋友,她自認為有權知曉此事。

花僧終於開口,但說的話卻是牛頭不對馬嘴:“你難道不好奇,為何我入了魔,卻能保持冷靜?”

陶紫原本以為是屋下陣法起作用,可看這情況,似乎不是?

花僧看出她的想法,道:“那陣法只能避免魔氣外洩。”

陶紫道:“原來如此。”

毫無起伏的語調,純粹是為了花僧的話不落在地上隨口說的。

“我能保持清醒的原因同你一般。當然,可能也有些區別。”

陶紫面無表情的坐在那,只覺今天花僧說話當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她指了指天,花僧點了頭,又道:“大可直說,這陣法能攔截大部分窺伺,雖然維持不了太久。”

陶紫注意到他說“大部分”的時候,語氣有些不對,估摸著他話還沒說完,就沒有接這句話。

果不其然,花僧又來了一句:“還剩小部分在我身上,實在沒法子。”

陶紫聽到這話,心中就有了數,道:“天道氣運還是規則?”

“規則。”

她點了點頭,道:“難怪你師父他們那麼緊張你。”

花僧笑了笑,繼續道:“你想不想知道從天的事情?我經過這些事,倒是知道了不少。”

陶紫看向他。

“規則是天道本身,氣運本質上圍繞規則而生,從天要的不是氣運,而是規則。按理來說,他不該盯上你,你身上一無氣運,二無規則,甚至……”

陶紫接上他的話:“不像本地人。”

聽到這說辭,花僧忍不住笑了一下,道:“的確。但不知為何,從天執意於你,這其中的原因我也沒想通。”

“那麼,哪些人應該被他盯上?”

花僧看了她好一會,才道:“我,兮言,韓越善,趙薛。”

陶紫豁然抬頭緊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