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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那人意圖扶持徐遷嘉三人,但不必急著對付他們,那三人的腦子不成,倘若出手,讓他換了別人,或許還更麻煩,並且,那三人多半沒有察覺這些事情,否則絕不是這種愚蠢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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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記,不可信任明嵐宗內的任何人,包括我,你們已逝的大師姐。】

陶紫摁著自己的額頭,試圖分析裡面傳遞出來的訊息,卻只覺得不可思議。

這百年來的記憶和情感遭人操控?那人還試圖扶持徐遷嘉這幫蠢貨?她為什麼不直接同刑斬說,而是留下這麼一封信?

陶紫將另一張更大的空白紙張開啟,嘗試著往裡面輸入靈氣,卻毫無變化。

她皺起眉頭,再三思索下,將自己的手指割開,紙張一碰血,立刻化為紅色,上面顯現出黑色的字。

這紙張認主,唯獨主人的血才可顯字,也就是說,她不希望這裡面的內容被她以外的人看到。

出乎她的意料,這上面的內容像是拼接在一起的,並不完整,連時間也看不出先後,更像是隨筆。

【嘖,居然選擇徐遷嘉他們,背後那人的腦子也不行】

【想我培養徐遷嘉?好啊,那我就好好培養】

【雖然在預料之內,但還是很生氣,那三人腦子不行嗎?我這麼離譜的態度變化都看不出來?連新來的小刑斬都覺得不對了】

【嶽柒染,你從前眼瞎了嗎?居然選了三個白眼狼做師弟師妹,罷了,反正現在也只是個用來角力的玩意,何苦在他們身上傾注太多感情。】

【有用,體內那東西似乎覺得捧殺也是好的,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被算計的我蠢,還是幕後那人不行】

【倘若能活下來,我必然把那些東西一一拿回來,那些好東西,他們也配?】

【元嬰,只要到達元嬰期,就可以對抗體內那玩意了,只是,他大約會直接殺了我吧。問題來了,我要怎麼騙過他,讓他覺得我依舊被控呢?】

【好想逃出明嵐宗,躲起來,慢慢報復。可惜了,體內有靈蹟,不能逃,幸好當時我聽從了第一直覺,拼死沒讓刑堂植入靈蹟,算是多了一個幫手】

【新來的小師妹,腦子似乎不太好……為什麼我的師弟師妹都是這副德行?不過這樣也很好,可以刺激我,只要體內的東西多發作一次,我就可以早日迎來一段清醒時光,哪怕之後還要被種下那東西。誒,倘若不是她看我的眼神是實實在在的惡意,我都要懷疑這小師妹是來幫我的了】

【師父參與其中嗎?如果沒有,他為什麼沒有發現我的不對勁?如果參與了,他一個天尊,何苦這麼算計】

【小刑斬試探了一下,導致我直接發作,嚇到他了,不過一醒來,我就什麼也不記得了。好在這小子機靈,找各種各樣的理由給我看腦子】

【刑斬被盯上了,眼睛沒了。我得給他找副眼睛使,幸好之前沒有將他牽扯進來。考慮良久,我決定還是不說了,背後那人不殺我,不代表不殺刑斬,好不容易找到可心的小徒弟,沒了挺可惜】

【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但我沒有辦法,那人太強大了,尋常的我根本什麼都不記得,而現在,我又誰都不能說,幫得上我的人都被盯著,連見面都很危險,只能找一些普通人留存信件】

【元嬰……似乎越來越難了,這回來到這邊請阿願幫忙,希望不會惹來大麻煩】

【別想那些消失的記憶,也別去質疑自己對那三個腦殘的感情,更別想著傷害他們,腦子就不會疼,這玩意也挺好對付的】

【在回去之前,我給刑斬他們留了線索,一旦我死在了元嬰之前,他們應該會根據提醒逃出明嵐宗,至於報仇……期待不上,也算是全了刑堂對我的情分,況且,刑堂一走,明嵐宗也就毀了一半】

……

看著這些零散的話語,嶽柒染摁住自己的頭部,越來越難受了。

到底怎麼回事?

她深吸一口氣,拋棄自己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總算是恢復了正常。

以防萬一,她迅速把紙條收了回去,其中還有一些沒看的,也來不及看了。

心魔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道:“感覺如何?”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