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甄笑笑,不動聲色地把手往後藏了藏:“沒什麼,昨天出現場碰到了,已經給局裡的醫生看過了,傷口開了而已,重新縫了兩針,不礙事兒。”

王甄這種人一向皮糙肉厚的,既然已經處理過了,她也沒有執意去看,只是說道:“那記得換藥,好在現在天冷,感染的風險小一點。”

他點點頭,問道:“那小溪這個只喝藥就行了嗎?她現在也在吃別的藥,麻煩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衝撞的。”

張醫生的注意力回到了林溪的身上,林溪卻看向了他的手,若有所思。

送走張醫生,王甄趕緊到客廳拆了自己的紗布,裡面的傷口並不像他說的重新縫了兩針,而是血肉模糊,看上去十分可怕。

他取出一個墨綠色的小罐子,擰開之後傳出一股淡淡的異香,他把左手放在罐子上,咬牙拿起旁邊的鑷子,朝自己的傷口夾了過去,很快,他的額頭就冒出了一層豆大的汗珠,但很快就吐出一口氣來,以片帶著血的粉肉在鑷子上掛著,他把這小塊肉放進罐子裡,讓人驚訝的是,很快就吞沒在了裡面,攪拌之後,還是那瓶半透明的膏狀凝固物。

王甄靠在沙發上,休息了五六分鐘,才拿出酒精消毒,撒上藥粉,重新纏上紗布,他儘量讓自己看上去沒什麼異樣,重新回到臥室。

林溪蔫噠噠的躺在床上發呆,聽到聲音轉過頭,看了眼他手上乾淨的紗布,卻不動聲色地問道:“你去幹什麼了?這麼長時間?”

“張醫生非要看下我的手,重新換了藥。”他主動抬手擺了擺。

她鬆了口氣:“知道自己有傷就別亂動,你過來。”她拍拍床邊的沙發,王甄走過去坐下,她拉過他受傷的手,放在嘴邊吹了吹,輕聲抱怨道:“你可以不用這麼勇敢的。”說是抱怨,語氣更像是撒嬌。

王甄的心一下就軟的一塌糊塗,他摸了摸林溪滾燙的額頭:“好,以後不勇敢了。”說完,他正色說道:“你以後也要注意,年前都不許出去玩兒雪了!”

林溪頓時一臉苦色,只是這會兒她也沒心思想那麼多,渾身上下都難受的不得了,倒是想到了昨晚的夢,問道:“你不想知道我昨晚知道了什麼?”

“什麼?”王甄差點兒就把昨天晚上的事兒給忘了,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他本來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倒是她自己記得清清楚楚,做夢還鬧了彆扭。

“對了,你到底夢見了什麼?跟昨天晚上又有什麼關係?”王甄突然好奇了起來。

林溪有點兒不好意思,但是吸取夢中的經驗,反正都是過去的事兒,沒必要給自己找那麼多不痛快。

於是故作生氣道:“昨天你去出現場,又是危險的是嗎?不是都已經辭職了嗎?為什麼還要過去。”

王甄有些語塞,沒想到她是在氣這個,撓了撓頭,酸不溜秋地說道:“我看你跟關老師在家聊的挺開心的,我閒著也是閒著就想去小劉那邊看看有什麼忙能幫。”

迴旋鏢又回到林溪身上,她扭臉看他,突然問出一句:“你吃醋了?”

“難道還不夠明顯嗎?”王甄有點兒委屈。

林溪啞然:“可是……那是關叔啊……”

“是啊,所以我還能說什麼呢?”王甄落寞地看向窗外,雪又下來了,而且這場雪看上去下的還不小,今年真是奇了,一直在下雪,雖說瑞雪兆豐年,可是這雪有點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