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群都是一臉的若有所思,魂無歸的藉口太過蹩腳了,居住在北冥大街的可都是達官顯貴,就算是一些僕從也都是聰明伶俐之輩,又怎會被魂無歸的一句謊言給矇蔽了?但魂無歸要的也不是讓別人相信,只不過是給出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將此事的影響降到最小罷了。

而回到魂府的魂追,卻是眉頭緊皺,對自己門匾突然失蹤一事感到十分的迷惑不解。難道是有人惡作劇?還是別有用心?

似乎想到了什麼,魂追的老臉皺紋一緊,身影瞬間消失,朝著魂影所在的陰冥水井閃掠而去。

須臾之後,魂家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猶如憤怒魔龍一般的怒吼,以及一陣陣地震般的巨顫。

嘭!那個水井所在方圓數百米之地,轟然崩塌!魂追鬚髮皆揚的飛了出來,昂首又是一聲飽含了憤怒和絕望情緒的長嘯。

魂無歸匆匆趕製,見到這一幕,頓時面色煞白,一雙眼睛瞬間失去了焦距。

“父親!”魂無歸轟然跪地,臉上涕淚直流。雖然魂影一直最偏愛的是他的大哥魂無蹤,但對他這個庶子也一直算是和善。魂影雖然只剩魂魄狼狽歸來,但畢竟還算是活著。如今見到魂追悲憤欲絕憤怒欲狂的模樣,哪裡還猜不到,自己的父親魂影多半是遭遇不測了?

這大哥和父親接連去世,祖父也身受重傷正在休養,這搖搖欲墜的魂府就壓在了魂無歸的肩上,此刻卻是真的有些灰心喪氣萬念俱灰了。

魂追發洩了一通後,看著完全塌陷的地面,再看看失魂落魄哭個不停的魂無歸,頓時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原本還算挺拔的身軀瞬間佝僂了起來,一張臉上瞬間出現了幾個灰色的老年斑。

魂追何嘗不是有些萬念俱灰呢?原本還想著讓魂影吸魂養魄之後,融入自己的法寶做絕世魂靈,順便還能為自己補魂養血,還能再活個近百年。可如今魂影被人滅了個魂飛魄散,自己最後一分長生的希望破滅,如何不憤怒?如何不絕望?

就在這時,一個魂府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一張臉上還蓋著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只見他普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魂無歸和魂追哭訴道:“啟稟祖爺和族長,外面泰家族長泰森人扛著我們魂府的匾額,正在前面鬧呢。說是,說是我們欺人太甚,竟然將自己的牌匾,掛在了他泰家的門樓上。”

“什麼?”魂追聞言頓時火冒三丈,這特麼還有完沒完?殺魂影,偷門匾,如今看來,這門匾還掛在了這個泰家的門上?真是玩的好一手嫁禍,好一個連環計啊!

泰家!那可是魂家的老對頭,平時沒事都還吵吵兩聲呢,如今得了這機會,還不得把魂府給鬧個底朝天?真是好險惡的用心!到底是誰?與我魂家到底是何怨何仇?竟然在無聲無息中可以做這麼多動作?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了,先解決目前的麻煩才是正理。

“起來!咱們去會會泰家!”魂追踢了滿臉淚水的魂無歸一腳,一馬當先拂袖而去。魂無歸連忙擦擦淚水,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當天上午,羅瀚在冥皇宮裡教導皇子公主們修煉之時,帝煙羅蹦蹦跳跳的跑來,拉著羅瀚笑嘻嘻的說道:“親愛的,聽說了嗎?北冥大街上魂家和泰家大打出手,可是轟動了整個京師呢。據說魂家的門匾被人摘了,掛在了泰家的門樓上,這泰家本就與魂家不對付,這次被人赤裸裸打了臉,這還能放過魂府?那魂家老頭和泰家族長交戰數十回合,竟是兩敗俱傷。他們兩人已經被我父皇下令拘到了御前,正在斷案呢。哎,元羅哥哥,要不要去看看?”

羅瀚眼珠子一轉,笑呵呵的說道:“這可是蹊蹺事,走,看看去。”

於是,羅瀚和帝煙羅在前,幾個皇子公主在後,一溜煙的朝著冥皇帝昊的御書房跑去。

“胡鬧!成何體統?兩個人加起來好幾百歲了,還動不動就大打出手。你們不要臉面,朕還要臉面呢!那是北冥大街,冥皇城的行政和權要聚集地,你們這是在給我冥皇城抹黑!”

遠遠的,就聽到冥皇帝昊憤怒的申飭。魂追和泰森兩個白鬚皓首的老頭,大氣都不敢喘的趴伏在地面上,那高高撅起的屁股,有著一種莫名的喜感。

羅瀚偷偷抿嘴一樂,拉住帝煙羅耳語一番。後者眉開眼笑的連連點頭,然後接過羅瀚虛空變出的一杯靈汁冰飲,和羅瀚一起並肩走進了御書房。

“父皇!您消消氣,這是女兒與元羅哥哥專門為您調製的瓊汁甘露,快嚐嚐。”帝煙羅笑眯眯的將冰飲放到帝昊的手裡,然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帝昊。

帝昊本就不是真的生氣,只是想要敲打一下這兩個冥皇城最強勢力的首領罷了。見到帝煙羅給自己備好了臺階,也就冷哼了一聲後,接過冰飲就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