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已分,孫樟收起四周外散的靈力,徹底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

他的身上,威壓隱隱,讓站在下面的金丹期眾人感覺到明顯的不適。

“這個威壓似乎不是元嬰期的……”有個弟子小聲喃喃。

託時不時喜歡外放靈力的厲鳴師伯的福,大家對元嬰期威壓的程度瞭解還挺深。

“難不成靠這個邪術升的修為,連雷劫都不用渡?”宣師姐十分羨慕。

“很正常吧,”另一個弟子插嘴,“要是有雷劫,光憑他們的實力,早就被劈得煙消雲散了,哪兒還輪得到元嬰啊。”

他們這邊閒話聊天,像是很輕鬆,上邊的谷心嬋卻不好受。

任誰眼睜睜看著剛剛還相差無幾的敵人在打到一半中途升級,都會生氣吧。

江煢星不禁對谷心嬋深表同情。

只不過,她已經沒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了。

二人纏鬥在一起,動作快得幾乎肉眼無法分辨,只能透過頭頂的牆壁、柱子上碎裂落下的石塊來分辨這兩個人打到哪兒。

江煢星目不轉睛地盯著。

這就是元嬰期的實力……她一直知道谷師伯對治療一系鑽研甚深,沒想到在攻擊性法術方面也絲毫不落下風。

突然,一道身影從高處落下,重重砸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

掉下來的是誰?

所有人都高高懸起心。

江煢星猛地看向頭頂上方。

硝煙散去,露出谷心嬋疲憊的面容。

掉下來的是孫樟!

贏了?

有人迫不及待地往人影掉落的方向跑去,想要一探究竟。

“咳咳……”

低低的咳嗽聲傳來,江煢星下意識制止:“別過去!”

一道人影從坑裡爬出來。

竟然還沒死……

所有人都緊張地盯著他。

滿身血跡的谷心嬋從空中落下,提著法器緩步走向他:“你已經中了毒,越是運轉靈力,毒發就越快。”

孫樟用袖子擦了把嘴角,轉身盯著她。

谷心嬋舉起法器:“結束了。”

“你以為殺了我就能結束這一切?”孫樟低低冷笑,本就平凡的五官扭曲猙獰,顯得愈發可怖,“只要你們澹言書院存在一日,就會有不滿你們行徑之人加入匡正,反對你們的組織永遠也不會消失!”

聽到這裡,衛金風無法理解:“我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們這麼恨書院?”

“你們就不該存在!”孫樟理直氣壯地指責道。

“別聽他的,”江煢星拉了他一把,反駁道,“你們既然跟書院有仇,針對書院就是了,為何還要傷害那麼多其他人?說到底,你們不過是一群頂著冠冕堂皇的名頭,滿足自己內心卑劣慾望的小人罷了!”

孫樟突然盯著她看了半晌。

江煢星不甘示弱地瞪著他,手裡悄然扣住一張符籙,戒備地問:“幹什麼?”

“我想起來你是誰了,”孫樟突然道,“你爹是不是叫江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