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煢星聽到之後,也暗暗嘆息:痛失元嬰,看來這個組織不想善罷甘休,而且打算跟澹言書院徹底撕破臉了。

這還沒結束。

過了幾天,修仙界再次傳出一件離奇的事情:有身穿澹言書院弟子服飾的修仙者在某些修仙者城鎮上為非作歹,吃霸王餐、當街打人甚至調戲女修,被人教訓了還口出狂言……因為他們選的都是些低階修仙者聚居的城鎮,別人分辨不出真假,一時間澹言書院的名聲大跌。

眼看再過兩年就是新一期試煉大會,澹言書院的名聲如果再這樣糟糕下去,報名人數一定會有所減少。

這日。

江煢星有事上藏書閣七層找師父,正好碰見了平日裡一直很忙的院長祖行。

院長一改往日裡笑眯眯的模樣,與元瑾對坐在棋盤前,每下一步,就要嘆一口氣。

江煢星不禁看向師父。

元瑾神色如常,盯著棋盤,像是根本沒聽見他在嘆氣,甚至還抽空對江煢星道:“有事?等我下完這局。”

江煢星乖乖在旁邊坐下等候,餘光瞥到附近的茶具,自動自覺地坐過去為兩位大佬沏茶。

院長嘆了一會兒氣,見對面的人就是不接茬,索性自己開口:“師弟啊,我都已經告知修仙界,最近在外面為非作歹的不是本院弟子,而是殺害本院弟子的歹人,也派人出去追查那群兇手的蹤跡了,怎麼外界還是在說我們書院的人有問題呢?”

造謠一時爽,闢謠跑斷腿,真是讓人心力交瘁得壽元都要縮短了。

“匡正有備而來,自然不會讓你輕易脫身。”元瑾落下一顆棋子。

院長磨了磨牙。

江煢星端著茶盤過去:“院長,喝茶,消消火。”

祖行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對了,江師侄是不是也遇到過這個組織?”

“是的,小時候我家裡有一本秘籍。”江煢星道。

院長對這個組織的瞭解顯然不比她少,光憑一句話就領會了她的意思:“原來如此,看來江師侄少時也不容易。”

江煢星覺得這是個打聽書院與匡正關係的好機會,順勢問:“這個組織跟書院究竟有什麼仇?怎麼成天想方設法地給我們書院添堵?”

“是啊,”院長道,“雖然他們以前沒有這麼囂張,但也一直在堅持不懈地到處造謠,說我們書院的弟子如何傲慢,如何品行不端……一副根本瞧不上我們書院的樣子。其實呢?呵呵!”

江煢星十分捧場:“怎麼?”

院長對她的上道很滿意,繼續道:“其實啊,他們每次到了試煉大會的時候,都會偷偷過來報名參加試煉——還以為我不知道呢!”

江煢星想起自己進書院那年偶然發現的匡正修仙者,還特地想方設法將那人給淘汰了出去,原來書院也知道他們的存在啊!

早知道不費那個事了。

她當即問道:“那要是他們比試過了怎麼辦?”

“怎麼可能,”院長不假思索地道,“我們書院的試煉大會,考的又不只是實力,那群人要麼在第一關因為心境被篩出去,運氣好的也會在第三關淘汰,絕對不可能進入最後的一百個名額。”

難怪那些奸細只能靠捐秘籍混進來。

院長喝了口茶水,唏噓:“我們澹言書院,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將這個組織剷草除根,可是他們太狡詐了,滑不溜手,怎麼也抓不到所有人,就算下狠手收拾一回,過個幾十年,又會再次出現……所以除了告誡弟子們自己小心,也沒有別的辦法。”

說完,他放下杯子,又嘆了口氣。

江煢星看著祖行院長,暗暗感慨:沒想到這匡正還是個沉痾舊疾,粘上這麼一塊狗皮膏藥,書院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