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獻祭還有三天,足夠我們逃出去了。”江煢星道。

既然試煉給了他們兩個選項,這第二條路就不可能沒有希望。

一柱香的時間很快過去。

平臺上的眾人喘著粗氣,傷痕累累,雖然沒有留下屍體,但水牢裡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皇子看夠了,滿意叫停:“好,你們這一千位勇士,將成為我神瑞皇朝的祭師,為我朝主持三天後的祭典!”

說完,鐵鏈上升,那一千個修仙者就這樣離開水牢。

陣營對立了。

江煢星默不作聲地想。

一方是祭師,一方是祭品,書院前輩們想搞事的心思溢於言表。

帶走一千人之後,皇子離開,水牢又重新恢復寂靜。

守衛們居高臨下地盯著剩下的人。

江煢星掃視整個水牢。

雖然那位皇子只要了一千人,但如今水牢裡只剩下六七千人左右了,其中還有不少人身受重傷,可見剛剛發生了多麼殘酷的一場廝殺。

尋浩宗的秦松竹喘著氣,扶著身邊一個受傷的同門師弟,他本來有能力成為那一千分之一,不過在看到有師弟受傷後就果斷地放棄了離開的資格,帶著師弟回到下方。

霍野和玉龍宮的人似乎全都成功離開,不過公孫遇卻還留在水牢裡。

他還在不動聲色地往江煢星這邊蹭,結果被姬徹羽一句話釘在原地:“你怎麼沒跟玉龍宮他們一起走?”

別說一起走了,剛剛混戰的時候,此人根本沒有上那臺子的打算,是少有的跟他們一樣站在水裡圍觀的群眾之一。

公孫遇笑得十分友善:“我覺得,跟著你們的贏面更大一點,不如一起合作?”

“免了,”江煢星冷淡,且記仇,“我可不要會在背後捅刀子的同伴。”

“此言差矣,我們上一輪是對手,拔刀相向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更何況我也沒佔到便宜。”公孫遇絲毫不覺得自己行為有什麼丟人的,坦然道,“但是如果我們合作就不一樣了,相信我一定是最好的同伴。”

不論是江煢星、姬徹羽還是上官桃,前兩輪的表現都很不錯,水牢裡的眾人陸續圍過來,隱隱有將他們當做主心骨的架勢。

其實衛金風和衛玉露兄妹倆也在,不過他們倆雖然排名高,但到底還是小孩子的模樣,以至於被眾人忽略在一旁。

一個女修環顧眾人:“既然要逃出去,我們是不是該先選個領頭人出來?”

尋浩宗弟子毫不猶豫地道:“論領導能力,自然是我們大師兄最擅長,諸位就放心跟著我們吧!”

“此言差矣,”公孫遇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你們尋浩宗的大師兄,自然事事以你們為先,如何做到公平?”

他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內心的小九九盤算得響亮——能帶著眾人逃出去的領頭者,必然會成為此時正在觀戰的澹言書院前輩們眼中的重點,他絕不能輕易將此機會拱手讓人。

很快又有散修開口:“公孫道友沒有師門,必定能做到這一點,要我看,不如讓公孫道友當這個領頭人。”

“嘁,散修這麼多,憑什麼聽他的?”上官桃嗤之以鼻。

公孫遇自然不能說我想當,謙虛一笑道:“上官道友說得有道理,此事還是從長計議。”

最先開口的女修急道:“這時候哪裡還能從長計議?我可不想泡在這髒水裡幾個時辰。”

“依我看,不如聽前兩輪的第一名怎麼說。”上官桃道。

眾人的目光一瞬間匯聚到江煢星和姬徹羽身上。

巧了,前兩次試煉的第一竟然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