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煢星滿肚子話在這一句面前戛然而止。

過了一會兒,她才低聲道:“你還是要去那兒嗎?明明……”

明明你在外面看起來更開心。

“當然,”姬徹羽笑了笑,“後會有期吧,小煢星。”

“……後會有期。”

通訊符畢竟只是最基礎的符籙,用不了多久就會自動斷開,靈力消耗完畢化為細碎灰塵簌簌落下,江煢星卻依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沒動。

自己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感覺羽姐姐一下子疏遠起來。

她好難過。

另一邊,站在荒郊野嶺裡的姬徹羽卸掉臉上的易容,露出原本的面容。

他的臉色比之前多了幾分蒼白,配上那身白衣,愈發顯得我見猶憐,唯獨那雙眼睛,在無人時總是鋒芒銳利。

沒有什麼尊上派來接他的人,他轉過頭,看了一眼都城的方向,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腳步仍舊有些虛弱。

或許是上天垂憐,又或者是老天不甘心讓他這麼輕易地死,不管怎麼樣,服下妖丹的他並沒有死,只是受了重傷。

幸好當時他的儲物戒裡有不少靈植,他簡單粗暴地吃了幾根,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勉強將自己一身破破爛爛的經脈修補起來。

他不想讓江煢星知道他受了傷,索性易容成一個陌生人,不再跟她見面。

太陽西斜,在姬徹羽的身後拖出一條長長的影子。

他還有最後一件事沒有完成。

等到那件事結束,再在未來相見吧!

如果到時候……他還有未來的話。

……

江煢星是被敲門聲驚醒的。

她答應一聲,走過去將客房的雕花木門開啟。

梁蔚笙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仔細打量她一圈,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嚇我一跳,差點以為你出不來了——羽姑娘呢?聯絡上了沒?”

江煢星點點頭,沒精打采:“她回去了。”

“這麼匆忙?”梁蔚笙遺憾地嘆氣,也沒多想,“對了,你們倆怎麼也分開了?我逃出來之後想聯絡你們來著,結果你們一個個都不接通訊符。”

要不是通訊符沒有直接顯示查無此人,他非得嚇死不可。

“說來話長。”江煢星嘆了口氣,簡單地將他被妖獸吞下肚之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道,“也不知道那個金丹期是不是組織首領,不管怎麼樣,還是小心為上。”

“真是見了鬼了,你明明沒有什麼秘籍,他們非要說你有?”梁蔚笙很不能理解這波操作的腦回路。

說到這,江煢星想起什麼,開啟儲物戒,取出那已經損壞的飛行法器。

她扒開外面燒禿了一半的柔軟雲層,看向法器的中間。

中央是個小小的白色圓柱體,之前藏在雲層裡,完全看不出來。

“這是什麼?”

法器這麼玄學的東西應該不需要安裝什麼晶片之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