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我一面之詞的相信是不負責的行為!”

他大聲的開口給自己加油。

“有些教授需要得到更多的監督,更多的觀察,這樣才能讓所有學生的家長放下心來,才能讓歐洲第一的魔法學校這個名字不會蒙羞!”

他飛快的把這段話喊出,模樣在這一瞬間像極了即將英勇犧牲的勇士,然而這勇士....他只是在侮辱勇士這個詞。

格林德沃的目光挪開了,這個曾經橫行世界的黑魔王對這拙劣的表演有些不屑一顧、

“我當初殺死的,就是像你這樣身居高位的蛀蟲。”

這平和卻滲人的聲音差點就擊碎了福吉所剩不多的緊繃神經,這不是威脅但絕對是威脅的話語抽乾了福吉的力氣,他只能勉強抓著身旁那人的胳膊,勉力不然自己摔倒。

福吉緩了好一陣才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一把無形的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可他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此刻他是勇敢的,因為他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不動則死無葬身之地。

“如你們所見,格林德沃.....”福吉又抖了抖身子,“我承認他是一個兇殘的可怕的黑巫師,他的力量非常強,他已經證明了這一切,但是!”

“但他作為重要的黑魔法防禦術老師,他能不作為一個合格的老師也存在不確定的因素、”

像是夢裡尿褲子一樣一瀉千里,機關槍一樣往外吐單詞的福吉要是能保持現在的狀態,脫口秀之類的比賽他鐵定能拿到冠軍,那格林德沃舉例子,拿初代黑魔王舉例子...他就不怕聖徒們為他準備一次‘聖戰’,清掃一下世界上的垃圾?

“據我所知,霍格沃茨此前的世界排名是第四十七,現如今的排名是因為霍格沃茨的優秀學生贏得了三強賽的冠軍,所以才會這麼快速的提高名次,所以說,排名的提升在於三強賽的勇士....”

強行偷換概念的福吉說的話乍一聽好像有幾分道理,但完全經不起推敲,可作為一個藉口也勉強夠用了。

學生厲害確實不代表老師一定厲害,畢竟天賦這東西是沒法說的,但這終究是強詞奪理,學校排名的上升可不僅僅是因為三強賽冠軍,而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們去進行了一系列職業資格認證。

原本只有一個魔藥學大師的霍格沃茨一下子就多了一溜大師頭銜的教授,就連海格都弄到手一個神奇生物大師,還是在跨物種繁殖這一類上被供起來當半個祖師爺的那種,由紐特·斯卡曼德極力推薦,用一大堆誰也沒見過的奇葩生物認證的,甚至神奇生物危險排名都因為海格而重新修訂。

可這隻有小部分人知道的事情沒有被鄧布利多公開,那些教授也沒必要自賣自誇,他們早就是大師多年,一兩張證書還真沒放在眼裡,他們過了那個炫耀的年紀。

福吉這半懂不懂的人嘴裡蹦出的話讓鄧布利多身後的教授們紛紛的皺起了眉頭,要是福吉當面罵他們個人怎麼怎麼樣那麼也許他們還會撇嘴一笑,當是有人失心瘋,但這種質疑他們教學能力的發言,則就一點好臉色都不會給了。

他們是霍格沃茨的教授,教導學生的老師,質疑那他們教學的能力,這可是不能碰的紅線,人們總說,榮譽會高於生命,而霍格沃茨便是他們半生榮譽的寫照。

但此刻的福吉已經不在意自己背後所聚焦的冰冷視線了,在說出了那一番話之後,他就已經徹底的豁出去了,也只有這樣,他才敢開口撩撥格林德沃,敢於得罪所有的教授,落了鄧布利多的面子。

以這種看起來冠冕堂皇且正當的理由作為拙劣的掩飾,達成他想要達成的一切。

激怒這裡的教授,也在他的預想之中。

“所以!為了讓我們的孩子得到最棒的教育!”

在豁出一切之後,福吉終於敢直面前方、四周向他投來的目光了,他挺起了胸膛,但在第一時間收穫的卻是來自學生們的厭惡,這樣自以為是的發言,得不到孩子們的好感,分辨好壞的直覺讓他們對這誇誇其談的男人本能的開始了討厭,哪怕他是部長。

但就算如此!

“魔法部透過了第一號教育令。”福吉的聲音變得強硬了一些,“在校董會的投票需求之下,魔法部將派出一位專業的高階調查官進入霍格沃茨,她將擁有與校董會七票決定權同等的權力,作為魔法部的代表前來監督霍格沃茨執行、教學的一切事宜。”

霍格沃茨曾經藉助於校董會得到了豐厚的教學基金,由各個富有的純血巫師家族組成的校董會在帶來了金錢的同時也讓霍格沃茨可以獨立於魔法部,擁有足夠的自主許可權。

雖然因為鄧布利多的原因,這個學校的校董會在他上任時期全力被極大的束縛,霍格沃茨可以沒有校董會,但是不能沒有鄧布利多。

但這終究是成為了一道枷鎖,至少在明面上,至少在道義與規則上,校董會都有對霍格沃茨的最終決定權,校長的任免其實也在他們的手裡,至少他們現在不敢用而已,可今天這樣的事情,卻還是在他干預的範圍內。

魔法部的鉅變架空的不僅僅是福吉這個小小的魔法部部長,所有關鍵部門的主持人員變動所動的蛋糕可是每一個人的,每一個巫師家族的人。

圓桌騎士團所有的能量確實巨大,但就是因為他們所擁有的的巨大力量才會讓這群如同散沙一般的純血貴族感到足夠的威脅,在每一家的利益都被傷害觸碰到的時候,聯合便成為了理所應當的事情。

很多時候,權力和金錢是可以化為等號的,一旦失去了所有權力,家族的沒落也就要從此開始。

就當這是一群敗者的掙扎吧。

但這群在爛泥塘裡拼了命一起打滾不想被渴死的人,確實是攪起了許多漫天飛舞的汙泥,如同群魔亂舞般令人反胃噁心。

鄧布利多並沒有皺起眉頭露出一臉的不爽,雖然他心裡是有點不高興的,但這些事還不足以讓他有什麼手忙腳亂,他有能力直接把福吉好不容易佈置的舞臺掀個底朝天,但這種粗暴的方式並不能帶來什麼‘利益’。

他同樣是一隻老狐狸,於是他便悄咪咪的把目光投到了一個不那麼可愛的小傢伙身上。

‘瞧瞧,你乾的破事兒,你直接坐上王位不就好了嘛,別人想坐還坐不了呢,你拒絕什麼?’

‘呵呵~’羅恩撇撇嘴不屑的笑了笑,‘我樂意,誰稀罕那玩意。’

‘那我就沒辦法了。’假意無奈的鄧布利多聳了聳肩。‘現在魔法部我插不進去手,你得自己和圓桌騎士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