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個人認真的開始做一件事的時候,時間過的是飛快的。

一眨眼便是清晨至黃昏,草草的吃下兩口飯,抬手握筆就是乾的羅恩往往好些天才會往後一趟,睡上幾個小時放空一下大腦。

不是他有多喜歡在這書山之中與知識的海洋裡遨遊,而是如果他動作慢的話,什麼兩個月?那根本就是扯蛋,就連夏季假期都得全部賠進去。

有關於白銀時代、惡魔、深淵的文獻雖然殘留很少,但如果把範圍尺度放大到了整個星球,就算在一個地方只能找到半頁紙,那加起來都是以噸計的恐怖重量。

被緊急調派來的數百位對古文字有研究的學者全部都在充當翻譯、整理的助手,要是沒有他們的規整分類,只靠他一個人的話,不眠不休一整年都不一定看得完全部文獻。

“我頭肯定是禿了。”

一張因為過度熬夜而顯得無比憔悴的人臉從那無盡的書籍海洋中抬起,通紅的雙眼乍一看像極了嗜血的惡魔,如果惡魔都是這憔悴乾枯的樣子就好了,但這並不是,這是用四個月只睡了不到一百小時換來的勳章,就算已經是半龍人了,這樣的透支也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

顫巍巍的手丟開了那隻握著手感極好,書寫異常流暢的特質握筆,隨後抬高到了頭頂,用力的揉搓了半天。

“怎麼手感有點不對?”

沒摸到自己禿瓢的羅恩總算是來了點精神,他努力的轉動腦筋,好半天才從腦子裡挖出一個鍊金陣的模型,隨後雙手一拍,一面嶄亮的鏡子就從桌面升起。

那鬱鬱蔥蔥的紅髮就跟噶不完的韭菜一樣野蠻的生長,原本長不過齊肩的頭髮長了老長一截,一個別具心裁的大馬尾不知道是誰的手筆,只要拋開那張不可能娘化的臉,其實也能被稱得上一句賞心悅目。

“在我睡覺的時候,你們這些人到底在幹些什麼事兒啊!”

哭笑不得的羅恩甩了甩自己的長髮,除了上廁所不能代勞,在他到頭就睡的幾個小時裡,有專人替他擦身體換衣服,不然這幾個月下來人都臭了,雖然一開始還有點不習慣,但在後面睡得比豬還沉了之後壓根就對此沒了感覺。

並指為刀直截了當的削去了過長的髮絲,手中火光一閃,化為灰燼的紅髮就被魔咒清理乾淨了短髮的清爽讓他無比的舒心。

“砰!”

雙手拍桌子發出的巨響讓所有呆在這裡的人們精神一震,隨後便聽到了一聲略微帶點沙啞的大喊。

“下次這種離譜的事情我要是還敢答應,我羅恩·韋斯萊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傻逼!”

“終於搞定了!本大爺自由了!”

“哈哈哈哈哈!!!”

“最後收尾的工作就交給大家了,這破地方我真的是一秒都不想呆,拜拜了您嘞!”

就跟被鎖在狗窩裡半年的哈士奇一樣,羅恩留給眾人的背影和那撒歡的哈士奇完全沒有任何區別,但被他撇在身後的幾百號人沒有對此有任何不滿。

連續四個月無限接近007的瘋狂加班,他們早就把這個年輕人當成了值得尊敬的勇士,在工作結束之後要是還不吼兩聲,他們甚至還會懷疑羅恩是不是因為過勞工作精神出了毛病,但就目前看來,這小子沒瘋。

逃一般的飛快跑出了那困了他好幾個月的囚籠,在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時,羅恩鼻子一皺,差點就哭出了聲,這是自由的空氣!前所未有的無比香甜。

可還沒等他多吸一吸這自由的風,一個礙眼的老頭子就出現在了羅恩面前。

“鄧布利多教授,您老人居然還健在?”

“一個世紀都過去了,您也喝了長生不老藥?梅林在上,您可真是個幸運的老傢伙。”

丟下這兩句話扭頭就走的羅恩根本不想搭理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老傢伙,雖然這次坑自己最重的是自家那靠譜但很不靠譜的老師,不過與他蛇鼠一窩的鄧布利多也不能給他好臉色。

一聽這話,鄧布利多少有的露出了一抹尷尬的神色,這波把羅恩用得比生產隊的騾子還狠的操作屬實是有點不人道了,罵兩句就罵兩句,反正自己臉皮厚也不在乎這些。

不過這樣丟面子可不是老鄧喜歡的,他那蘊含著著智慧火花的碧藍色眸子微微一閃,嘴角也掛上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甜甜花釀雞、松茸釀肉卷、鮮蝦脆薯盞、火火肉醬面、蒲燒鰻肉、金絲蝦球、蟹黃火腿焗時蔬、還有秘傳的仙跳牆,如果不夠的話,我們還準備了.......”

“停停停!打住!打住!”

“您可憋說了!”

捂著自己發出了巨響轟鳴的肚子,雙腿一軟的羅恩要是不用另一隻手撐著地,他鐵定得當場跪下。

這幾個月壓根就沒吃飽過,也忘了要多吃點的羅恩在沒聽到這些刺激的玩意之前還挺得住,但這一開了口子....

鐵打的人都扛不住肚子餓的感覺啊。

他憤恨的抬頭,用那血絲未消的眼睛狠狠的瞪了這笑眯眯的銀髮老爺爺。

“你們可真是.....老折磨王了.....”

咬牙切齒的聲音清晰可聞。

“那吃嗎?”

鄧布利多笑眯眯的走到了羅恩身邊,費勁的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