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濺出的熔岩之血溢散出了一絲絲令人作嘔的惡臭,惡毒的黑暗之花在此刻瞬息綻放,鄧布利多強勢碾壓的魔力洪流為之一滯,那傾盆的彈雨也在此刻頓挫。

來自深淵的魔力猛然爆發,阿斯莫德爆發出了夾雜著黑色閃電的狂暴衝擊,一隻漆黑手掌的從那凹凸不平的熔岩地面升起,巨大的手掌尚未合攏,但那有著腐蝕般效果的深淵之息便將龍之鱗甲所凝聚的重型鎧甲侵蝕得滋滋作響。

那白髮的老頭不足為慮,雖然這魔力激流同樣打得他生疼,但那能夠斬出黑色極光之劍的爬蟲才是真正需要警惕的死敵。

一簾清澈如水的劍光流轉,老騎士手握長劍在瞬息間斬開了那巨手所佈下的圍籬,而那糾纏著赤紅吐息的巨劍也順著老騎士所斬開的裂隙破碎了囚籠的枷鎖,身穿重鎧的騎士在那巨手合攏之前閃身而出。

而那握空的巨手並未消散,他在不斷變形的扭曲中化為了與阿斯莫德一模一樣的醜陋惡魔。

似乎浸透了血腥的黑紅色披風殘破的垂在了他的後背,一把與他身高相差無二的沉重巨斧與半凝固的岩漿有著同樣的色澤,一張張醜惡猙獰的魔鬼臉龐在斧身上若隱若現,令人頭痛欲裂的淒厲嚎叫折磨著在場每個人的神經。

“不甘心當靶子,想要來比劃比劃?”

“有趣,真希望每個惡魔都和你一樣聰明。”

揮舞著和那巨斧同樣沉重的重兵器,一高一矮兩個同著重灌衝刺的身影毫無花俏的撞在了一起,龍之鱗甲為羅恩提供了堅實的防禦,巨龍之力讓他有著與這惡魔化身抗衡的狂暴巨力....甚至更甚一籌!

鈍刃巨劍撞開了巨斧的下斬,隨後箭步站定,鈍刃在地上劃出一個半圓由下至上的一擊撩斬在震開了斧刃的同時掀飛了這沉重龐大的身軀。

順勢高舉的巨劍再度爆發出了燦爛的白金光輝。

‘此戰乃單挑之戰!’

接連破碎的鎖鏈讓那白金之輝迸發了刺目的光亮。

堂皇的聖劍瞬息間就破碎了這惡魔的化身,在阿斯莫德狂怒的咆哮中,他所積攢下的力量甚至沒能發揮出應有的效用就被瞬間磨滅,貫穿了化身的純白極光之劍與那黑色極光之劍交錯留下了一道x形幾乎將他身軀分為四份的交錯傷痕。

“你....真的是王嗎?”

老騎士的低嘆飄入了羅恩的耳朵裡。

在初次見到那閃耀著無上威嚴的白金色光芒之時,他幾乎要失聲說出:這就是往所留下的血裔傳承,可那最後出現的吞噬了光的黑暗卻讓老騎士陷入了人生的迷茫當中。

雖為千年前出現的人物,但作為最後圓桌騎士堅守在此的老騎士貝利萊德,他在這傳承悠久的騎士團裡憑藉那一代代所傳下的記錄銘記住了那偉大王者的英姿身影。

那是他願意奉獻一生所想要追隨的英明之主,從未孤高的王者從來不是不懂人心的昏聵之人,在他眼中是為貫徹了騎士精神,無缺無陷的騎士王是不列顛的永恆王者。

就如那傳說中所述的一樣,老人堅信著在某一天,他所要追隨的王將在某事某刻從那遺世而獨立的理想鄉中歸來。

在不列顛最需要他的時候,那宣誓了勝利的白金之劍將斬碎所有阻礙在前的敵人,蕩平所有的邪惡,將永恆之王的傳奇於現世再度書寫。

只有在那時,他才能拄劍跪地,將他此身所揹負的罪責在王面前述說,求得那傳載千年的寬恕與原諒。

只有在那時,他才能獲得心中的救贖。

“潘德拉貢的姓氏早已消失,你所說的王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我只是羅恩,我不是那騎士王。”

“不列顛的輝煌早就成為了過去,這些事情都已經化為了傳說被書寫在紙頁之上。”

“你在等待什麼呢,貝利萊德?”

將手中之劍垂地的羅恩輕聲的開口,他看著那傷痕累累,但依舊未能被殺死的惡魔領主沒有挪開目光。

“騎士王從未怪罪過他,而你....”

羅恩側頭瞥了眼蒼老的騎士。

“你多久沒回法蘭西了?”

“你們法國人除了舉白旗之外,玩得最溜的不就是偷人老婆麼?這種本能有啥過意不去的?你想想為什麼你的王不去碰那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