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的巖洞中響起了一臉粗急促的腳步聲,推出了一面厚重護盾的羅恩瞬間衝進了前方被萬咒皆終洗禮的黑暗空間,其他三人緊隨其後。

一顆小太陽昇起,耀眼綻放的光團似乎被什麼東西阻礙了,原本明亮的光變得昏昏暗暗的,一根粗大的鎖鏈釘內部巖洞的牆壁上,而鎖鏈的另一頭則連線到了一個大湖之中。

是的,一個出現在幻影牆壁之後的無比寬闊的大湖。

他們現在正站在湖岸上。

雖然洞穴上空懸掛的小太陽散發的光亮被削弱了,但是下方死寂的湖水卻沒有反射出瑩瑩的微光,那如同死去了一般的湖水,似乎吞吸了這光線帶給人們的心安。

就像是一罈連線了深淵的池水,其中蘊含著無盡的不詳。

這裡的黑暗似乎比其他地方都要來得更稠密,更厚重,是伏地魔一貫的風格。

他們放眼掃視著這片湖岸和前方的大湖,除了一個在大湖正中的湖心島之外,這裡依舊是未見貝拉特里斯的蹤影。

不過這個女人留下了一些痕跡。

一個用黑曜石打造的簡易祭臺就擺放在湖岸邊,平整的黑石板上有著一道道的凹槽,他們組成了一個六芒星的形狀,而在祭壇上,一些較為新鮮的血液灑落,甚至凹槽的刻痕裡還殘留著半凝固的鮮血。

貝拉特里克斯在他們到來之前就離開了,但離開的時間並不久,或許只錯過了幾個小時。

鄧布利多一臉凝重的走到了祭壇的前方,只不過是微微思索了一下,他似乎就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這是一個很古老,也很邪惡的儀式,我曾在一本記錄了卑鄙的海波爾事蹟的書籍上有幸看到過。”

“作為魂器的發明者、使用者,卑鄙的海波爾自然是有辦法讓自己從殘魂的狀態快速的恢復為肉身的狀態,畢竟魂器本就是他爆鳴脫逃所發明的黑暗法術。”

“西弗勒斯提供的線索讓我證實了這一點。”

“尋求死而復生的木乃伊之心是讓靈魂重新連線肉體的通道,活人的心臟將喚醒新的生機,以蛇的毒液為血,以象牙為骨,用新鮮的灰骨和象徵著重生的黑蛇粉末調和出塑造血肉的泥塑.....”

“魂器中儲存的靈魂得到了一個新的、完整的容身之所。”

“甚至之前令我想不通的東西也清晰了,貝拉特里克斯......”

鄧布利多面色複雜的搖了搖頭,“她不單單只是伏地魔最忠實的擁躉(dǔn,她應該是.....”

老人沉默了片刻,他側頭看向了羅恩,眼神深處帶著一絲複雜難言的思緒。

“我們看到了一次歷史的重演。”

“貝拉特里克斯所做的,就跟當年的梅洛普一模一樣。”

“貝拉特里克斯強丨暴丨了伏地魔的靈魂?”羅恩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很是驚悚的表情,“魂交是什麼體位?”

“嗯???”

大抵是聽不明白這葷話的鄧布利多歪了歪頭。

“我的意思是,她和湯姆的母親做出了同樣的選擇,只不過和梅洛普不同,雖然都是用迷情劑,但是.....”

“我們所見到的這種復生儀式有著一個很明顯的缺陷,儀式中所使用的塑造身軀的物品將會由肉體回饋到靈魂,也就是說,如果在調劑這具身軀的時候動了手腳,那麼就會造成一些不可逆的糟糕的事情。”

“我有很大的把握認為,貝拉特里克斯將她所熬製的特殊的迷情劑加入了她為湯姆所製作的這具新身體之中。”

“也就是說,迷情劑不再是斷了藥就不會生效的短期魔藥,湯姆的新身體將會把迷情劑帶來的效果傳遞給他的靈魂,貝拉特里克斯得到了一個永生永世都會愛他的男人。”

在說出這句話時,鄧布利多臉上的糾結越發的明顯,雖然這是強迫性質的手段,但卻同樣讓他萬分的....擔心。

“也許一開始的愛意是虛假的,是被強加的,但這種涉及了影響靈魂的魔法....我們對靈魂的研究太少了,所以....”

“教授。”羅恩差不多是明白了鄧布利多的意思,“您是說,也許一開始湯姆感覺不到愛,但在日久生情之後,或許我們的這個伏地魔,他會真的愛上貝拉特里克斯?”

“對,我很懷疑會這樣,當假話被重複了無數次,且沒有辦法推翻的情況下,在找到真正的真相之前,這個謊言就不再是謊言,它被賦予了真實。”

“很顯然,我們找不到戳破這個謊言的方法,陷入愛情中的人是固執的,狹隘的,偏執的,而迷情劑則讓這些東西被激發得無比的濃烈,讓人忘記其他的任何一切。”

“我曾經一直在慶幸,伏地魔他不懂什麼是愛,他不懂愛的力量,這種有缺陷的人格是不可能成為他所想的最強的。”

“可是現在,貝拉特里克斯給予了他一個補全自己最後缺失的短板的手段,哪怕這是出於貝拉特里克斯狹隘的,偏執的,扭曲的佔有慾,可很多時候,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可這確確實實是最糟糕的結果。”

鄧布利多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但老人並沒有因此而沮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伏地魔就算是變得完整了,變得更加強大了,但世界上沒有完全無解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