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路青黛和江泛舟激戰正酣的時候,沿著山谷,居然響起了一陣詭異的鈴聲。

那似乎是懸掛在房簷下的風鈴,但這窮山惡水的地方,怎麼會有風鈴?

路青黛和江泛舟兩人自然是無暇顧及這詭異的風鈴聲,但這聲音卻讓準備偷襲江泛舟的李心安渾身一激靈,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看向了山谷那一側。

會是新來的追兵嗎?

慢慢的,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亮,直到山谷那一側,走出來一頂小轎子。

轎子?

李心安一臉驚愕,他想不明白,這種地方,這個時候,什麼人會坐著轎子出現?就算是來抓他的追兵,排場未免也太大了吧。

那頂轎子由遠及近,李心安終於看清了它的全貌。這是一座四抬小轎,四個轎伕臉上都帶著一模一樣的白色面具,腰間配劍,看上去頗為神秘。

那頂轎子走到距離李心安五十步左右的地方,便停了下來,不再動了。

「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李心安皺眉自言自語道。

轎子內,一男子緩緩睜開雙目,隔著簾子,他卻能精準的找到路青黛和江泛舟的方向。

「雪月劍法,路青黛。這個男人,莫不是江泛舟?」

「這兩個人居然會在此交手,有趣,當真是有趣!」

一名轎伕恭聲說道:「師傅,要不要我們出手,讓他們離開?」

男人輕聲說道:「不要衝動,無論是江泛舟還是路青黛,都不是你們可以應對的。兩位一品高手生死決鬥,而且還同為劍道高手,這在七殺劍廬可見不到。仔細看看吧,看看七殺劍廬外的劍法,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個小傢伙,不也是聚精會神的看著他們嗎?」

李心安完全聽不到這幾個詭異的人之間的對話,看著轎子停了下來不再有所動作,李心安心裡雖然一百個沒底,但還是決定不去管他們,先把江泛舟殺了才是正理。

他手臂一抖,一把飛刀滑落在手中。看著路青黛向西側退去,李心安瞅準時機,手中飛刀貼地飛了出去,釘在了東側的一棵大樹上。

地方只有這麼大,路青黛和江泛舟一直在附近來回纏鬥,江泛舟早晚都會踏過那個地方。

接下來,李心安又暗中投了幾把飛刀,分別插在了其餘的幾棵大樹上。

飛刀上都纏繞著透明的絲線,李心安默默的掏出了一個小藥瓶,將裡面的藥水滴在了絲線上。

很快,藥水便浸透了整條絲線。

血衣堂劇毒之藥,見血封喉,雖然殺不死江泛舟這種人,但也足以讓他麻痺一段時間了。

高手過招,瞬間即可分生死。只要江泛舟落後半招,路青黛都能輕易的取走他的項上人頭。

幾息之後,路青黛果然朝著東側退了過去。

江泛舟旋即跟上,在路青黛掠過第一把飛刀,江泛舟即將過去之時,李心安內力噴吐,猛地一拉絲線,那棵大樹立刻被拉斷,朝著江泛舟砸了過來。

「雕蟲小技!」江泛舟僅僅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正眼都沒有瞧一下李心安,他揮劍而出,將砸過來的大樹一分為二。

但李心安的手段不只有這點,那把飛刀以極其刁鑽的角度朝著江泛舟飛來,帶著劇毒的絲線即將纏繞上江泛舟的面板。

只要江泛舟一破皮,那迎接他的,多半就是死亡!

江泛舟眼中寒光一閃,單手舞劍,將絲線斬斷,飛刀刺進了他的後背,但卻被江泛舟內力給震飛了出來,釘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