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沒事,木大俠並沒有對我做什麼。」

慕容白後怕的道:「要不是有那麼多人擋在你前面,你早就已經死了。話說回來,這木大俠也著實無禮,居然煽動那麼多人為難你,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全然沒有半點前輩的風範。」

「我倒是挺欣賞木景程的。」李心安說道,「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兩者皆無所不用其極,這樣的人,很純粹。」

「這件事斷不會如此輕易結束。」慕容白沉聲說道,「對於木景程的處罰倒還是其次,有麻煩的是你。這一次,你在全天下的

英雄豪傑面完露了臉,李心安這個名字,會以極為可怕的速度傳到每一個江湖人的耳中,這樣對於我們刺殺安祿山的行動來說,是致命的危險。」

「是啊,我擔心的也是這個。」李心安仰天長嘆,「而且,要是有心之人順著我的來歷繼續查下去,我很怕他們會不會順藤摸瓜,找到血衣堂的線索。那樣,可就一切都完了。」

「白木頭,你說……我要不要換張臉皮?」

「你是說易容?」

「對啊。」

慕容白輕輕搖頭道:「你從今往後總不能一直頂著一張陌生的面具生活,這不是治本的方法。」

「那再說吧。」李心安嘆了口氣,皺眉道:「今天這一天,我都心煩意亂。先是木景程,再是司空朗。對了,司空朗還要見我,我也不清楚,他找我到底是有什麼事情。白木頭你對司空朗瞭解多少?」

慕容白道:「瞭解很少,天機樓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組織,沒有之一。按照他們的說法,天機樓是從姜太公助武王伐紂,在封神臺封神時就已經成立的組織,但這畢竟是傳說,連天機樓自己都無法證實。可這也足以說明天機樓的底蘊與神秘,每一任天機樓樓主都有一個神秘的使命,代代傳承,至今都無人查出。」

李心安緊緊皺著眉頭:「這樣的一群人,居然能保持幾千年的中立,皇權壓不倒,戰火也燒不毀,實在是可怕。」

他眉頭忽的舒展,莞爾一笑:「我對天機樓是越來越感興趣了,要是這次能從三鎮活著回來,我想加入天機樓,好好研究研究裡面的秘密。」

「好哇。」慕容白道,「要是能活著回來,我陪你。」

兩人會心一笑,不再多言。

走著走著,慕容白這才想起來,他還沒問路青黛帶李心安去見的人究竟是誰。路青黛之所以會出手保護李心安,多半也是因為那人。

「你才問啊,我就等你這句話呢。」李心安就像是一個炫耀的孩子,熱烈而活潑,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我告訴你啊,裡面那個人,是我七姐姐。」

「騰空居士?」慕容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道。

……

次日,李心安從床上醒來,已是中午了。

他和慕容白回到了蕭玄感養傷的酒樓,也正因為蕭玄感受傷的原因,顧奕很聰明的沒有把李心安被木景程逼迫的事情告訴給酒樓裡留守的幾人,因為蕭玄感他們一旦知道,怕是立刻就回去找木景程拼命。

草草吃過午飯,李心安提劍出門,街道上的人比以往的要多很多,而且都若有若無的圍繞著李心安移動。

身為殺手,李心安自然知道,他們這是在監視自己。

「果然,還是躲不過去啊。」李心安嘆了一口氣,暗暗想道,「不知道神農架外面有多少人知道了,也許有人已經開始調查長安了吧。」

每一個路口、小巷、樹下甚至屋頂,都有人在盯梢,這已經是連掩飾都不掩飾,赤裸裸的跟蹤了。

這樣行動真的寸步難行,李心安粗略估計了一下,從酒樓出來到現在,二里地的路程,就有不下八十人在監視。

「既然你們願意跟著,那就跟著吧。」李心安想道,「我倒要看看,你們有沒有本事,能跟著我一起見到司空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