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鎮之地,民風彪悍,且極其排外,想想當年的那位水龍劍仙種南潯吧,他一腔

熱血遠赴范陽,不也最終灰溜溜的回到長安了嗎?你去了,那就是九死一生,乃至十死無生!」

「即便是十死無生,我也要去。」李心安斬釘截鐵的說道。

「為什麼?」唐櫻不解,她實在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人趕著送死。

「因為……良心。」

李心安道:「的確,我是個殺手,但我也是一個人,我也有良心。我的良心不允許我在有能力阻止一場浩劫的時候選擇束手旁觀,唐姑娘,你說的很對,殺一個安祿山並不能解決什麼問題,但起碼可以讓造反推遲幾年,哪怕幾個月。在這段時間裡,人們依舊可以安穩的生活著,黃髮垂髫,怡然自樂,想想這些,我一個人的生死又算得了什麼?」

他站起身朝門外走去:「這些話,我對很多人說過了,我也不想再多費口舌,唐姑娘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明日一早,我會安排人把你們送出去,記住,離開洛陽,去找你師傅,別一個人衝動做傻事。」

目送著李心安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唐櫻怔怔的坐了好久,突然一拳打在桌子上,眼眶微紅,低聲罵道:「笨蛋!逞什麼英雄,你去死吧!」

她把頭埋進臂彎裡,低聲抽泣著,師兄的慘死,讓這個本性善良的姑娘再也不想見到任何一個熟悉的人的死去了。

房門被夜風吹拂著左右搖擺,樹影朦朧中,路青黛緩緩走出,淡淡的望了一眼趴在桌子上哭泣的唐櫻,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

次日一早,李心安帶著蕭玄感出了虎堂,找到了妙音坊。

妙音坊有個規矩,那就是男人要進,一定要搜身。但李心安可不打算就這麼規規矩矩的進去,他和蕭玄感兩個人,直接硬闖。

兩個男人大白天硬闖妙音坊,這是足以震撼整個洛陽江湖的訊息了。

但李心安恰恰需要的就是這個,他唯恐天下不亂。若是按照尋常流程,要想見到上官秀瑤,只怕是比登天還難。所以李心安選擇了這個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妙音坊的規矩被破,他不信上官秀瑤不出來。

「好大的膽子,膽敢硬闖我妙音坊。」輕柔妖媚的聲音飄來,這聲音裡似乎帶著媚藥,人聽了,骨頭都不自覺的發軟。

李心安抽了抽鼻子,皺起了眉,他聞到了那股異香——妙音坊坊主上官秀瑤的體香,但很可惜,李心安恰恰最討厭這種濃郁的香氣,這讓他覺得喘不過氣,好像要活活悶死在這裡。

關於這上官秀瑤的體香,江湖上也是眾說紛紜。有人說是上官秀瑤出生之時就伴隨著體香,也有人說上官秀瑤當年是某一位大人物用來雙休的鼎爐,終日以藥材沐浴,久而久之,體香不散。目前可信度最高的還是第一種,但人們更願意相信第二種。沒有人會願意一個高潔的女人靠著自己得到他們的膜拜,人們更願意相信一個那是靠著男人上位的***。

上官秀瑤露出真容,雖不似路青黛那般絕色,也不似唐櫻那般楚楚動人,但一眼望去,還是讓男人移不開視線。

如果讓李心安來形容的話,那便是:上官秀瑤是一個真正的女人。

「你們是什麼人?」上官秀瑤冷冷問道。

「在下……上官前輩不需要知道在下的性命,在下有一物,還請上官前輩一觀。」

「你們大搖大擺闖進我妙音坊,就是為了讓我看個東西?」

「自然不是,要說的話,還要等到上官前輩看過那東西之後才能說。」

「有意思。」上官秀瑤笑道,「拿上來吧。」

李心安從懷裡掏出了路青黛的香囊,遠遠的扔給上官秀瑤。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