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說,悄悄跟了這一路,如果我想要報仇的話,就跟他們走。”

“不知道為什麼,你母親的話具有讓我無法抗拒的威嚴,我鬼使神差的走了上去,上了船,跟著他們出了海。”

“等我再次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身處一座小海島,那是那群南洋水匪的躲藏地。”

“我站在岸邊,看著小島上燃起了通天的火光,那些水匪驚恐的在島上逃竄,你母親身穿素衣,冷漠的在火中穿梭,一劍又一劍的收割著他們的生命。”

聽著橘安晴煙的描述,李心安越顯迷茫。

“我娘這麼帥嗎?”

“何止一個帥字,你母親如果沒嫁給你爹,未嘗不能成為那女子劍仙,獨壓大唐。”

李心安神情柔和:“我已經記不起我孃的模樣了,血衣堂裡面也沒有她的畫像。我有時候只會在夢裡,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婦人,抱著一個嬰兒,溫柔的唱著歌謠。可即便是這樣,她的臉也始終被一層霧氣所籠罩著。”

“你不記得她,也許是一件好事。”

橘安晴源嘆息道:“你娘死的那一天,血衣堂裡的所有人,無論是你外公的人,還是他的反對者,都陷入了深深的悲傷。我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心痛至極。”

“你想不起她,起碼,不用承受這份悲傷。”

“但她是我孃親啊。”

李心安低聲說道:“有哪個孩子,願意忘記自己的孃親呢?”

橘安晴源頓了頓,道:“你說得對,忘記了自己母親的你,才是最痛苦的那一個。”

他接著講了下去:

“從海島上回來後,我們祭奠了被殺的百姓,見識過你母親的實力,我也就沒了回家的念頭,順理成章的加入了血衣堂。”

“我的天分不錯,十一年的時間,將隱殺無極功練至大成,實力也晉升到了二品中位。現在的我,雖然未進一品,也不是二品巔峰,可在東瀛,也是數一數二的人。”

“後來,你就出生了,我常年在外執行任務,與你和你母親就沒了太多的接觸。”

“直到開元二十三年,你外公陶伯山因為你孃的死,一病不起。他從外面叫回了許多血衣堂的異族刺客,我就是其中一個。”

“異族刺客?”李心安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哦,你不知道,也難怪。在那年過後,為了保證那件事的絕密,所有的異族刺客都被遣散回了自己的家鄉,我就是因為這個機會,才得以回到東瀛。”

“血衣堂銷燬了所有關於我們這些異族人的資料,讓你們這些後輩以為,血衣堂只有大唐人。”

“其實不然,當今李唐皇帝身上都有著西北羌族的血液,血衣堂又怎麼會嚴絲合縫,不接納異族人呢?”

李心安苦笑道:“我還以為,您是唯一一個例外。”

橘安晴源說道:“據我所知到的,血衣堂裡的異族刺客,東瀛只有我一人,南疆沒有,南洋有三人,契丹有七人,吐蕃有兩人,西域有十八人。”

“西域有這麼多?”李心安驚訝道。

橘安晴源面色凝重:“血衣堂之所以招攬這麼多異族刺客,你可知道是為了什麼?”

“晚輩不敢猜測,請前輩說明。”

“為了……你。”

(本章未完,請翻頁)

李心安宛若雷震,愣在了那裡。

許久,他才不敢置信的道:“為何是我?”

橘安晴源悠悠說道:“我剛才說過,你外公病重,召回了我們這些異族刺客。他在自己的臥房,一一接見了我們這些人。”

“他和別人說了什麼,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排在我前面的人進入你外公的房間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們。排在我後面的人,在我進去之後,我也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在我進去之後,我看到,你外公的臥房裡,有一個密道開啟,兩個蒙面人在裡面抬出了一個大箱子,裡面裝滿了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