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在你面前也是班門弄斧,心安啊,可別給大唐丟臉。”

“那是自然。”李心安道,“就算是血衣堂的普通弟子,也不是東瀛小國的忍者可以媲美的。”

“不過——”

李心安話音一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李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輕言口氣,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覺得,會因此耽誤抓捕安慶緒和軒轅有朋,對不對?”

“是。”

李心安也不遮掩,毫無顧忌的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

“殿下,我覺得現在就是最合適的機會,安慶緒毫無防備,軒轅有朋雖然不知所蹤,但對我們恰恰沒有任何威脅。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李俶挑眉道:“但我沒有兵權,而且,科考在即。”

“最關鍵的是,聖人始終不相信安祿山會謀反,這就從根本上,遏制了我們除掉安慶緒。”

“直接把安慶緒扭送到聖人眼前,難道聖人還不相信嗎?”

“說得輕巧,試問滿朝文武,誰認識過安慶緒的模樣?我都沒見過!”

“那就抓出那些和安祿山沆瀣一氣的官員,讓他們指認安慶緒。”

“哦?你是要玩一個屈打成招了?”

李俶嘆息道:“心安,你要時刻記得,我們是聖人的子民。我們的一切所作所為,都要建立在聖人的愛戴之上,他不相信安祿山有異心,就是不允許別人再上言勸諫。這些年,據理力爭的臣子何其多也,可他們的下場,都是有目共睹。”

“安慶緒那邊,暫且先監視著吧。我不會讓他們離開長安的,我們,終有動手的那一天!”

李俶既然都這樣說了,李心安只得壓抑下自己的情緒,恭聲稱是。

他現在,覺得李俶是那麼的陌生。

當年那個意氣風發、嫉惡如仇的廣平王,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一個唯利是圖的皇太孫殿下。

唯利是圖,李心安並不覺得這是一個貶義詞,成大事者必須唯利是圖。只是,李俶變成這樣的人,多多少少讓他接受不了。

離開皇孫府,李心安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離開的時候到了。

只要安慶緒和軒轅有朋一落網,自己還活著的話。

……

三日後,東瀛使團入京。

就在這一天的傍晚,周汴終於可以下地走路了。

遊走在華志平的小院,周汴第一次覺得走路是一件多麼讓人欣喜的事情。

華志平迎面走開,和周汴對視一眼,微微點了一下頭。

“華長老。”周汴呼喊住華志平,問道:

“少主和吳鄉在哪兒?”

“他們出門了。”華志平回答道,“似乎去見了什麼人。”

“見人?”

周汴不禁思索道:“安慶緒能聯絡的的人他都見了一遍了,現在出去,要見什麼人?”

“難道朝中,還有著周汴不知道的安祿山的暗子?”

他卻不知道,安慶緒要見的,可不是大唐人。

而是外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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