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邈這是要讓自己,幫助他除掉丁洛啊!

對於丁洛,慕容白是抱有好感的,畢竟當初在金州城外,是他和丁振法出現在了那裡,將神花會盡數殺絕,救出了自己。

儘管慕容白不會讓感情影響自己的判斷,丁振法離奇死亡,丁邈和丁洛顯然都知道一些什麼,但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隱瞞,那麼兩個人就都有嫌疑。

是丁邈,還是丁洛,這要等到日後再見分曉。

現在,丁邈首先發難,並不一定就能說明丁邈的嫌疑更大。相反的,丁洛的身份,對他而言,就是一個很大的弊處。無論在哪一方面來看,都是丁洛的嫌疑更大一些。

慕容白內心糾結了許久,方才緩緩說道:

“丁前輩請放心,我不會讓丁家散的。”

“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決定丁家家主的人選,穩住丁家的大局。”

慕容白的這句話含糊不清的把丁邈逼他表態的意思給糊弄了過去,丁邈也知道自己不方便繼續逼迫下去,只得感謝道:

“多謝慕容公子!”

慕容白隨著他們回到了丁府,丁邈要留下他款待,說著作為這些天怠慢的贖罪。慕容白搖頭拒絕,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之後,他起身告辭,離開丁府,向著幽香居走去。

……

幽香居內的戰鬥已經告一段落了,在外的柳家兄妹回來看到這一副場景,都差點驚掉下巴。

李心安簡單的處理好了傷勢,便一刻也不停的走到大堂,坐到了周汴的對面。

周汴面色平靜,賭約落敗似乎沒有給他帶來多大的沮喪。仇人近在眼前,他也沒有多強烈的殺意。

手邊的茶水已經換了一壺又一壺,周汴倒是頗為愜意,似乎來幽香居不是殺人,而是享受的。

“我也就不扯遠了,說說吧,為什麼要背叛安祿山?”李心安盯著周汴的眼睛,沉聲問道。

“因為他要謀反啊。”

周汴平靜道:“他是亂臣賊子,我為何還要繼續擁護他?”

“就……這樣?”

血衣堂眾人面面相覷,都覺得這個答案……似乎太平淡了些。

李心安試探著問道:“你和安祿山的感情如何?”

“沒什麼感情可言。”

周汴說道:“十八年前,我師傅為了搶奪你的配劍——白虹,以此重振神弓門的名聲,而死在了血衣堂的手上。在他身死後的第五天,我草草了結了他的喪事,去了營州。按照師傅的遺囑,投奔安祿山。”

“那年,我十歲。”

“那個時候,我只是單純的以為我師傅和安祿山有舊,以為安祿山會幫我報仇,重振神弓門。”

“在我見到他的時候,安祿山也的確關心的詢問了我和我師傅的情況,答應會幫我重振宗門,這讓我更加確定,他是一個好人。”

“但在那之後,我就很少見到他了。我住在營州將軍府裡,和我一起的,還有許多年歲與我相仿的孩子,他們都是營州附近各個江湖宗門的後生晚輩,其中也不乏關內道幾個大門派的嫡系傳人。”

“現在想想,安祿山的野心,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展露出來了。”

“我們這些孩子,有男有女,被安祿山從小培養,作為他的殺人利器。”

“慢慢的,我們成為了一個組織,安祿山手下的頭號暗殺組織——喋血營。”

“每年,我們都會進行一次考核,考核透過的人,會繼續留在喋血營。如果沒有透過……沒有透過的,都是死人。”

“也就是在喋血營,我認識了你的那個小僕人,吳鄉。”

李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