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樓內,已經重新返回這裡的慕容德倚在窗邊,居高臨下看著下方熱火朝天的武評。

「嗯?」

似是感覺到了什麼,慕容德抬眼看向遠方。

「這是……魔刀赤血?」

耳邊傳來蓬萊閣閣主韓知忌的聲音:「赤血刀重現江湖了。」

慕容德輕笑一聲:「看來,你那重孫子碰上硬茬子了,赤血刀主可不是好相與的。」

韓知忌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那人有赤血刀?」

「是啊,白兒告訴我的。」慕容德說道,「被徐寒鷹看上的人,理應有一把好刀。」

「確實是個大才,只希望他不要被赤血刀迷了心智,變成第二個任松鶴。」

慕容德問道:「不擔心季青那小子?他可不是蕭玄感的對手,要是兩人都上了頭,兩敗俱傷是最好的結果。」

「季青平日也沒什麼對手,同齡人中,極少入的了他的眼,這次讓他吃點虧也沒什麼不好的,總要讓他知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慕容德眼含笑意遙望著遠處的戰場,天空上方雲層湧動,已是有人用處了無樣法相。

「剛才李心安和顧奕那倆小子可沒這麼拼命,看來這兩個人是真的被逼急了。」

另一間房內,同樣是關注著那邊戰場的韓知忌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長嘆一聲:.

「希望你家那小子可以阻止他們吧。」

「那邊有三個一品小宗師,阻止他倆是沒問題的。」慕容德眼神不由得沉了下來,目光卻是看向了別處。

「但要緊的是,他們兩個人弄出的動靜太大,已經是把別人都引過來了。」

韓知忌訝異的道:「誰來了?」

「木景程。」

一扇房門輕輕被人開啟,有一人飛快的離開了這裡,似是對趕來的那位避之不及。

慕容德哈哈大笑:「徐寒鷹那老傢伙,看來是被木景程弄怕了,連見都不敢見。」

韓知忌道:「你要是被一塊狗皮膏藥貼了二十年,怎麼甩也甩不掉,你也怕。」

「不僅僅是木景程,還有其他人也在。」慕容德說道,「這次武評算是近百年來人數最少也最冷清的一次,但也來了不少熟面孔。殘劍江泛舟、藥神谷陳耀先、妙音坊上官夫人還有木景程和田錯這對冤家、嶺南的燕回堂,還有黃廬二山的幾位隱士。」

「刺殺安祿山一事,是不能被木景程知道的。」韓知忌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十分苦惱:「那傢伙嘴沒個把門的,他知道了,外面這群人就都得知道,裡面可還有三鎮的門派,再加上天策府的人,非得亂套不可。」

說話間,河北大俠木景程已經走進了天機樓。天機樓的弟子也知道這位爺的脾氣,都沒怎麼阻攔。

「我怎麼覺得,他有點來者不善呢。」慕容德緩緩皺起眉頭,「平日裡,木景程一進來就要找徐寒鷹,更別提赤血刀現實,他更要找徐寒鷹問個清楚。可這次,木景程怎麼這麼安靜。」

韓知忌沒有回答,因為木景程已經到了房門外了。

「盟主,是我。」

慕容德揮了揮手,房門自動開啟,一個虎背熊腰的白髯大漢映入眼簾。

「景程啊,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