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你開玩笑別帶上我。”

葉青嵐悄悄吞嚥了一口口水,看著陰森的耿玉森,眼神有些畏懼。

當初在長安,他可險些就死在了這位黑衣使司的手上。要不是有柳無焉柳無宴兄妹倆捨命拖延,自己恐怕早就是地下的一抔黃土了。

“別擔心,今時不同往日。”李心安安慰道,“別忘了,這個老傢伙早已是冢中枯骨,你不一樣。待在三品高位這麼久,距離突破二品,只差臨門一腳,白木頭都被軒轅有朋影響的突破到一品了,你能差的了他?”

葉青嵐猶豫了一會兒,緩緩說道:“那要是出現什麼意外,李兄你可得保護我啊。”

“安心。”李心安笑道,“你我二人齊上,絕對讓他走不出十招!”

隔著江面,耿玉森看著竊竊私語的兩人,他聽不見對方在說什麼,只覺得煩躁。

他很擔心軒轅有朋,自從在長安,軒轅有朋中了武當山陳思平一掌,回來以後,他就一直在養傷,但也沒有多少好轉。本來是等著薛海涯被抓來用他來徹底恢復的,但眼下陶素芝叛變,軒轅有朋現如今的身體,未必能支援他長久的廝殺。

更何況,對手還是那個慕容白。

“兩個不知死活的小子!”耿玉森咬牙說道,“快給本座讓開,我饒你們一命!”

李心安戲謔的看著他,下一刻,“白虹”出鞘,劃出一道劍氣,帶起江面的江水,化為一道巨大的水刀,斬向了耿玉森。

“這是——”

耿玉森瞳孔放大,失聲說道:“這怎麼可能!”

“你怎麼會是二品高位!”

驚訝歸驚訝,耿玉森還是閃過了李心安的這一擊。

“哦,看來我真的突破了。”李心安搖了搖頭,嘆道:“自從接受了師傅的內力,我就越來越感覺不到突破的跡象了。”

“李兄你也突破了,那早說啊。”葉青嵐一臉興奮,躍躍欲試,“這樣一來,我就不怕他了!”

可興奮過後,葉青嵐有很快的垮下臉來:“李兄,你說,那老傢伙會過江嗎?他要是一直待在對面,有撐船翁在這裡守著,我們也過不去啊。”

“放心好了。”李心安微笑道,“耿玉森一定會過來的。”

江對岸,看著地面上劃出的巨大溝壑,耿玉森眼神駭然,不難想象,李心安的那一劍若是劈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肯定就四分五裂了。

“好小子,剛到二品高位,就有如此強大的實力了嗎。”

“大唐劍聖的弟子,果然厲害!”

耿玉森望著一臉雲淡風輕,胸有成竹的李心安,眼神驚疑不定。他撇了一眼不遠處橫在江面上的撐船翁——那個傢伙可以說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釣他的魚,明明軒轅有朋孤身犯險,他卻一點都不擔心!

“撐船翁,他真的信得過嗎……”

耿玉森思慮再三,軒轅有朋的安危終究是大過了李心安帶給他的壓力,他不能把軒轅有朋的命和魔影閣的未來寄託在一個看不透的人身上。雖然李心安的長劍極度危險,可耿玉森自負自己是成名已久的魔教高手,尋常的二品高位,他還真不放在眼裡。

至於葉青嵐,在耿玉森的眼中,就是可有可無了。甚至他還是李心安的拖油瓶,有他在,自己對付李心安也許還會更加輕鬆。.

所以,這條江,耿玉森不得不過!

“來了!”李心安出聲提醒道。

耿玉森運起輕功,腳尖連連踩踏在洶湧的長江奔流濺起的水花上,就這麼踏江而來。

“凌波微步。”李心安暗暗驚歎道,“失傳已久的逍遙門的功法,居然會在魔影閣的人身上展現出來,也算不虛此行了。”

“小子,拿命來!”

身處中流,還未完全過江的耿玉森一聲怒吼,雙手黑霧騰起,那一雙森

然白骨的雙手便離身而來,抓向李心安和葉青嵐的腦袋。

李心安舉劍格擋,很輕鬆的就避開了耿玉森的攻擊。但葉青嵐就沒有那麼輕鬆了,還未至二品的他面對身為二品高位的黑衣使司還是吃力的很,但還不至於有生命危險,所以,李心安也不著急。

耿玉森落在地面,先是掃了一眼葉青嵐,確認對方不會帶給自己任何的麻煩之後,他果斷的選擇了放棄葉青嵐,準備先啃最難啃的骨頭。

李心安和耿玉森纏鬥在一起,兩人貼身肉搏,內力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剛猛對抗,這對誰來說都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在短暫的試探之後,耿玉森慢慢佔據了上風。他開始穩步壓制李心安,試圖儘快擊殺這位血衣堂堂主。

可他似乎忘記了一個人,一個被他完全忽略和無視的人。

葉青嵐仗劍趕來,他並不是完全沒有任何作用,作為慕容白和李心安兩個人一手調教出來的人,葉青嵐可以說是他們的半個弟子。一人半個,兩個人合力,可是把慕容德和裴旻這兩位當世用劍最強者最精華的劍法都教給了葉青嵐。雖然葉青嵐只學了個兩三成,但這些只要被他完全領悟透徹,可不是一個耿玉森能抵擋的。

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後生。葉青嵐要想突破,那就必須先把自己置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