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緩緩被人開啟,金沙幫幫主劉泰全一臉緊張的走出門外,弟子們已經都退到了後堂,李心安和慕容白二人一路走到這裡,沒人敢阻攔,暢通無阻。

「劉泰全。」李心安盯著他的臉,冷冷說道:「你終於露面了。」

「你們擅闖我金沙幫,還傷了這麼多人,已是犯了律法,就不怕牢獄之災嗎?」劉泰全厲聲說道。

「別嚷嚷了。」李心安說道,「你的靠山,施遷不會來救你的,他現在自身都難保。」

「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們也會殺了他!」

李心安沉聲說道:「劉泰全,丫丫一家的血債,是時候讓你血償了!」

劉泰全並沒有多少驚訝,他們能來此處,多半也是因為那件事。劉泰全好奇的是,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你怎麼知道是我讓人殺的那戶人家?」

「皮二已經招認了,當然,他也已經死了。」

「原來是這個傢伙,我早該把他也除掉的!」

「你們認識啊。」

劉泰全身後,那個肥頭大耳的胖子走了出來,站在劉泰全身邊。

「兩個年輕人,倒是有幾分本事。」胖子仔細打量著李心安二人,搖頭感嘆道:「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看在劉幫主的面上,給你們一條活路。」

李心安皺了皺眉:「你就是薛松濤?」

薛松濤一臉驚訝:「你知道我?」

「薛海涯的廢物弟弟,像你這種人,還想著給別人出頭,真是可笑。」

面對李心安的嘲諷,薛松濤不由得陰沉下了臉,他也是二品高位的強者,在整個劍南道,也算是排得上名號的人物,怎麼會允許自己被一個無名小卒說的如此不堪。

「閣下是何人?」薛松濤問道。

「無名小卒,不值一提。」李心安淡淡回答道。

「既然知道我的名號,還出言不遜,那就是找死了。」

「跪求一死,當然,你可能沒有那個本事。」

薛松濤氣極反笑:「年輕人不要太狂妄了,我看你也不過是二品出頭,在你們這個年紀,的確是稱得上驚才豔豔,但可惜,我最喜歡的就是看著天才被我踩在腳底下!」

李心安撇了撇嘴:「說了這麼多,你到底動不動手,不然我們殺完劉泰全就走了啊。」

「好哇。」薛松濤來了興趣,「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殺了他。」

李心安嘴角掀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手指彎曲放在嘴中,吹了一個口哨。

金沙幫弟子們面面相覷,都有些焦躁不安,這個口哨讓他們隱隱覺得,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果然,下一刻,一支箭矢自遠處射來,穿透了房簷,也穿透了房簷下毫無防備的劉泰全的頭顱。

幫主死了,死的這麼簡單,金沙幫弟子一片譁然。他們張頭四顧,完全不知道箭矢是從哪裡射來的。

這些人們當然發現不了,在周汴出手之後,他就立刻離開了藏身之處,這是身為一個箭士的習慣。

而薛松濤在周汴出手的那一剎那,他也是反應了過來,只是在他要把劉泰全往房間裡拉回去的時候,李心安陡然投擲了幾枚暗器,那一瞬間,終究還是自身的安危大過了他人的生死,薛松濤保全了自己,劉泰全卻因此喪命於周汴之手。

怔怔的看著地上頭顱炸開的劉泰全,薛松濤的雙眼逐漸變得兇狠,額上青筋暴起,肥碩的身軀湧動著,內力暴漲。他因為劉泰全的死而暴怒,倒不是因為劉泰全對他有多重要,也不是他覺得虧欠了劉泰全多少,只是因為薛松濤剛剛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話,轉瞬便被打破,他實在無法忍受這個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