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安沉默片刻,緩緩說道:「徐宗主,晚輩此次前來,一是來向您致謝。二來,是來向您請辭的。」

「要走了嗎?「

「嗯。」

徐寒鷹淡淡的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再挽留了。天山宗被毀,請恕我們無法為幾位公子設宴送別。」

「晚輩豈敢,在天山宗的這些天裡,給徐宗主您添了不少麻煩,我們才是過意不去。」

「李公子,難道就不怪我嗎?」

徐寒鷹問道:「我時時刻刻提防著你們,還派馬興暗中監視,這些舉動,李公子難道就不覺得生氣?」

李心安微微一笑:「人之常情罷了。如果,換做是我坐在您的位置上,我肯定也會對冒昧前來的人抱有戒心的。」

茅屋裡很久都沒有再響起聲音,漫長的寂靜過後,一本書從裡面飛了出來。

李心安一把接住,狐疑的打量著這本已經泛黃的古書。他掀開看了看,居然是一本刀譜。

「這是赤血刀的刀譜,我沒有可送給你們的東西,這本刀譜就當作禮物,送給蕭公子了。」徐寒鷹淡淡說道,「那一天,我看到蕭公子面色慘白,似是血虧之相,已是知曉他用了赤血刀。魔刀傷身,這本刀譜可以幫助蕭公子少走一些彎路。」

「想不到,居然有此等寶物。」李心安欣喜的道:「心安代蕭兄謝過徐宗主,徐宗主大恩大德,李心安沒齒難忘!」

「李公子,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什麼身份。」徐寒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都這個節骨眼了,你就不要繼續掩飾自己的身份了。」

「能讓慕容公子都對你馬首是瞻,李心安……你的真名,究竟是什麼?」

「徐姑娘沒有告訴您嗎?」李心安愣了愣,旋即想明白了這個問題。

徐百嬌對徐寒鷹可謂是恨之入骨,也許從一開始,徐百嬌就沒打算透露李心安的半點訊息。

「李心安就是我的真名。」

「但我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做李嶙。我也有另一個身份,李林甫的十三子。」

茅屋中響起徐寒鷹吃驚的聲音:「你說什麼?」

「你是李林甫的兒子?」

這是李心安自從見過徐寒鷹以來,第一次見他這麼驚訝。

「是的。」

「可是,李林甫的家眷不是都被——」

「我很早就和李林甫斷絕了父子關係,而且,我投身在了廣平王李俶殿下手下效力,所以,可以逃過朝廷對於李家人的清算。」

「李心安是我母親給我取的名字,從李林甫身邊離開以後,我就一直用這個名字了。」

徐寒鷹說道:「原來如此……你居然是廣平王的人,也難怪慕容公子會對你言聽計從了。同在廣平王李俶手下效力,你應該是慕容公子的上司吧。」

「呃……可以這麼說。」李心安聳了聳肩膀,畢竟,他是血衣堂堂主。

「李林甫的兒子……裴旻的徒弟……皇太孫的手下,呵呵,這倒是有趣……」

徐寒鷹淡淡的道:「我瞭解了,你們為何離開長安,遊歷江湖,這件事我不會過問。李公子,請離開吧。」

「多謝徐宗主體諒,心安告辭!」

李心安深深作了一揖,然後離開了這裡。

茅屋內,徐寒鷹盤膝靜坐。隨著李心安的離去,他重新閉上了眼,可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

「百嬌……你這一手,可是毀了我們天山宗啊。」

「今年的武評……天山宗還能否躋身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