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宗大殿內,徐寒鷹緩步走出。

“師傅。”宋舒平走了上來,“按照您的吩咐,天山宗各處都加強了崗哨,內門已經被團團圍住,隨時都可以搜捕兇手。”

“嗯。”

徐寒鷹淡淡的應了一聲,說道:“百嬌呢?”

“這幾天沒怎麼看見師妹,也許是在閉關。”

“她是在生我的氣。”徐寒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過些日子,就要給她選擇一個夫婿了。”

“舒平,你……恨不恨我?”

宋舒平眼簾低垂,徐寒鷹看不到他的眼睛。

“徒兒怎麼會恨師傅呢?”

宋舒平的聲音極為平淡,沒有絲毫的感情,冷漠的就像是這天山上的風雪。

徐寒鷹嘴角流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這個年逾七旬的老人,天下第八的天山宗宗主,此刻卻落寞的像一條孤零零的野犬。

“是因為……那件事,你還是沒有忘懷。”

“斯人已逝,徒兒早就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宋舒平躬身告辭:“二師兄尚在昏迷,情況已經有所好轉,舒平要去探望。而且,被抓的仇知禮在嚴刑拷打下,也鬆了口,馬上就要說出幕後真兇了。”

“嗯,你去吧。”徐寒鷹揮了揮手,說道:“仇知禮你不用管了,這段時日,辛苦你了,我會讓你錢師叔做完接下來的事,你好好休息吧。要是你二師兄醒了,記得告訴我一聲。”

“……是。”

宋舒平神色複雜的看著徐寒鷹,默默的轉身離開。

徐寒鷹長嘆一聲,轉頭看向一側。

在那個方向,遙遠的山下,駐紮著天山宗最精銳的軍隊,那才是天山宗最重要的地方,也是天山宗傲立西域武林而不敗的憑證。

但徐寒鷹掛念的卻不是這個,他牽掛的,是裡面的那個人。

……

夜幕降臨,整個天山宗都被黑暗所籠罩。

山路上,靜悄悄的,這是一條極為僻靜的小路,從這裡走,可以繞過天山宗的崗哨,直達山下。

嗚咽的風聲之中,隱隱走來一人。

那人身著白衣,蒙著面,在滿天大雪中顯得極為隱蔽,若不是仔細看,根本辨認不出。

這條小路並不好走,男人幾乎一路都是用輕功趕路,一步十丈,也不知是為了方便,還是心下著急。

“閣下,這樣的天氣,這樣的路,還走的這樣快,可要小心,別摔下山崖。”

冷不丁的一個聲音,讓男人心下一顫,落地之時站立不穩,差點摔倒。

石頭骨碌碌的滾下懸崖,十幾息之後,方才在風中隱隱傳來一聲微弱的磕碰聲。

“是誰在那兒?出來!”男人面色驚恐,呵斥道。

爽朗的笑聲響起,男人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向前盯著。

風雪模糊了他的視線,男人好不容易才看清,前面隱隱浮現出兩個人的輪廓。

腳步聲同樣在身後響起,男人回頭看去,又是兩個人,堵住了他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