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說話間的工夫,雷桀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脫了下來,李心安細細檢查了一遍,衣服上並沒有發現毒粉***之類的東西殘留。

“李公子,你在找什麼?”宋舒平問道。

李心安回答道:“雷師兄修為高強,不可能一刀被人斃命,就算是暗中偷襲,傷口也不應該是在喉嚨上。”

“所以,我猜測,雷師兄被殺的原因有兩個。要麼,是他中了毒,沒辦法抵擋。要麼,就是熟人作案。”

李心安沉聲說道:“也就是說,殺死雷師兄的,很有可能就是天山宗裡的人!”

宋舒平倒吸一口涼氣:“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李心安反問道。

“大師兄平日與人和善,天山宗兩千餘人,從未有人與他結仇,怎麼可能有人要殺他!”

“殺人未必是因為仇恨。”李心安淡淡的道,“宋師兄,你的話太武斷了,俗話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為了利益,任何人都有可能做出違反常理的事情。”

“我並沒有在雷師兄的衣服上發現有藥物殘留的痕

跡,所以,能殺死雷師兄的人,能也只能是你們天山宗的人,而且,和雷師兄必然非常親近。”

“何出此言?”

“如果是隨便一個弟子,就算他想要殺雷師兄,又怎麼可能辦得到。兇手不僅與雷師兄關係密切,自身的實力也非常高強。”

李心安沉聲說道:“歐陽烈、馬興、徐百嬌,甚至徐宗主,都有可能。當然,也包括你,宋師兄。”

“你在胡說些什麼!”宋舒平勃然大怒,完全不像之前那個溫文爾雅的俊秀公子,他指著李心安的鼻子,罵道:

“李公子,話是不能亂說的,你不去調查兇手給你們洗刷罪證,卻在這裡胡攪蠻纏,血口噴人,侮辱我們幾個師兄弟也就算了,你憑什麼懷疑師傅和百嬌!”

“我有權利懷疑任何人。”李心安淡定的說道,“任何人都可能是兇手,而且,越不可能的人,往往越有可能。”

“真是胡扯!”宋舒平氣憤的說,“師傅和大師兄相伴六十餘載,百嬌更是大師兄一手帶大的,如兄如父。李公子,如果你要是真有本事的話,就去把真正的兇手給找出來,不要把髒水潑到兩個最傷心的人的身上!”

“宋師兄,稍安勿躁。”李心安說道,“我知道我的言辭有些過分,但我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的。”

“哼,你最好是!”宋舒平冷著臉說道。

李心安俯下身子,檢查起雷桀的屍體——一指長的刀傷橫在喉間,這的確是死因沒錯。但李心安卻發現,雷桀的胸腹及丹田處還有一股積鬱之氣,這就說明雷桀在臨死之前還試圖做出過反抗。

李心安的手沿著雷桀的各處經脈遊走著,最後,他可以斷定,雷桀臨死之前,的確做出過反擊,而且肯定重傷了那人!

他把自己的驗屍結果說了出來,宋舒平一臉驚訝:“你還真有點本事。”

“不然,我怎麼有膽子說出一定能抓出兇手這句話呢?”

李心安微微一笑:“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朗了,兇手是天山宗上的人,只要你們封山,清點人數,然後挨個檢查他們身上是否有傷,然後根據雷師兄死亡的時間逐一排查,應該就能找出兇手了。”

“……好,我馬上去辦。”

說著,宋舒平便往外走。

“等一等,宋師兄。”李心安突然叫住了他。

“怎麼了李公子?”宋舒平停下腳步,疑惑不解的看著李心安。

“我有個想法。”李心安沉聲說道,“可以靠著雷師兄身死的事情,釣出一條大魚。”

“哦,是嗎?什麼大魚?”

“宋師兄昨天晚上徐姑娘去找了你,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昨天比武大選中,那來自河南道的王烈王絕和王猛,就是西北大漠中的悍匪,西北三狼。”

“有這事?”葉青嵐驚訝的道,“我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