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負手而立,轉身走回營地:“交代的話都對他說了嗎?”

“說清楚

了,但心安聽不聽,可就有待商榷了。”常玉笑道,“之前的心安,也許會聽的。但是現在,他變了很多,身邊又有了那些朋友,難保他不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惹上禍事。”

“唉……這小子,幹嘛非要去天山宗,怪你,非要提這一嘴!”

“是是是,怪我怪我。”常玉無奈的攤開雙手,“怎麼著,心安也走了,城陽軍是不是該撤退了?”

“嗯,傳令下去,大軍修整三日,之後撤回珠蘭河大營。”

……

“看見百姓安居樂業,突然覺得之前在戰場上九死一生無比值得。”遊走在豐州城的街道上,李心安笑道。

“該去哪兒找周汴。”慕容白問。

“忘了當初我們剛進豐州時住在哪兒了?”

“南城,悅來客棧。”

幾人趕往南城,在悅來客棧門前下馬駐足。

熟悉的店小二照常在客棧門前招呼客人,一見到李心安幾人的臉,急忙堆起笑臉迎了上來。

“喲,幾位公子,好久不見了!”

李心安挑了挑眉毛:“小二,怎麼,一直等在這裡?”

“嘿嘿,瞞不過公子,早就有人囑咐我在這裡恭候幾位了。”小二熱情的說道,“四間上好的客房都已經備好,幾位公子,裡面請。”

李心安幾人面面相覷:“那人呢?”

“您是說這次幫您開好房間的公子?”

“對。”李心安笑了笑,周汴果然就在這裡!

“他正在房間裡等著幾位吶,公子您稍後,我去請他。”

李心安坐在客棧的大堂裡,看著小二興沖沖的跑上二樓。

不多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樓梯口。

“周兄——”

李心安高舉酒杯:“好久不見。”

周汴坐在李心安對面,端起酒杯,神情複雜。

“是啊,好久不見了。”

幾人長吁短嘆一番,明明才過了二十餘天,可帶給他們的感覺,就像是恍如隔世。

在這二十天裡,死了數萬人,一舉奠定了大唐的勝利。他們本以為自己僅僅是個見證者,但種種的機緣巧合之下,卻成為了親歷者。

三巡酒過,李心安終於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周兄,戰場上殺了阿史那重光之後,你怎麼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