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身受重傷的耶律宗正騎馬往被逃竄。

“可惡……裴旻……我耶律宗在此發誓,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耶律宗“哇”的突出一口鮮血,一個不穩,差點就要摔下馬來。

他穩了穩身體,勒住韁繩,心有餘悸的向後看去。

漆黑的夜色裡,隱隱響起除他之外的馬蹄聲。

“沒完沒了。”

耶律宗在兩個時辰前,被那個人給盯上了。

他也不知道那個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等耶律宗發現的時候,那個人就已經在他身後一里左右的地方跟著他。

看裝束,應該是唐軍。

耶律宗皺起眉頭,“唐軍……不殺我,是為什麼?”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後知後覺的笑了出來。

“我也真是愚蠢,居然忘了,唐軍也不是鐵板一塊啊。”

“那個人的身份,還是大唐的臣子呢。”

耶律宗張卡雙臂,高聲呼喊道:

“可是安祿山將軍的人嗎?”

來人在陰影裡慢慢策馬趕出,月光照耀出他的臉。

白馬銀槍,銀袍小將。

“不是。”

徐燕秋冷冷說道:“我是來取你命的人!”

看到徐燕秋身上斑駁的血跡,就如同在血池裡面打了個滾一般,耶律宗不禁沉下了臉。

“你叫什麼名字?”耶律宗沙啞的問道。

“城陽軍先鋒官,徐燕秋。”

“你是裴旻的部下?”耶律宗笑了笑,“裴旻都沒辦法殺了我,就憑你?只是白白送死罷了。”

“你說的大話怎麼看怎麼都是在丟你自己的臉。”徐燕秋不屑一笑,“要不是你用了些腌臢手段,能在裴帥手下逃脫?”

“別把自己的狼狽當成榮耀了,大唐的三歲小孩子都知道,自己打架打輸了,沒有怪對方手下留情的道理。”

耶律宗眼神冰冷:“你不是我的對手。”

“那我也要來殺你。”

徐燕秋輕夾馬腹,坐下白馬嘶鳴一聲,馬蹄不斷踢踏著地面。

“為了,給我的兄弟們報仇。”

耶律宗想了想:“我並沒有遇見過和你一樣的年輕人,我也不屑於擊殺你們大唐的普通士兵。算起來,我這輩子,死在我手上的大唐人不超過十個。”

“那你是不是還記得,一個用大刀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徐燕秋沉聲說道:“他為了留下給大軍斷後,帶著不到一千人,迎上了由你耶律宗率領的契丹前軍。”

“……我有印象了。”

耶律宗腦海裡浮現出房平的容貌,他點點頭,說道:

“那個唐軍將領很優秀,非常優秀,是一個值得欽佩的敵人。”

“他叫什麼名字?”

“房平。”

徐燕秋輕聲說道:“不僅僅是他,孟國良、藍祖興、張忠友,以及千千萬萬死在你們手上的唐軍,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我的兄弟。”

“看來,這一戰是不可避免了。”

耶律宗眼神陰沉,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胸膛,那裡有一道猙獰的劍傷,是裴旻劍氣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