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知道了,會氣死的。”

“氣死最好。”耶律海蘭笑道,“那樣,我就可以一統契丹了。”

由於在場的全部是耶律海蘭的心腹,所以她也不避諱什麼,大大咧咧的把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身份終究有別。”耶律宗淡淡的道,“最好,你還是和一個大唐皇室子弟誕下子嗣吧。”

“如今的大唐皇太孫,廣平王李俶就不錯。”

耶律海蘭說道:“李俶啊,早有耳聞,我何嘗不想把他抓來,但是……耶律宗,你能辦到嗎?”

耶律宗沒有再說話了,他走到外面,負手而立,眺望著戰場,等待著阿史那重光和阿保機的返回。

……

唐軍和契丹,已經廝殺了近半個時辰。

從一開始的勢均力敵,很快便演變成了如今的兵敗如山倒,也不知是何人起的頭,唐軍突然一股腦的往後撤去。

契丹軍隊自然不可能放過這個大好時機,立刻像餓狼一般狠狠咬了上去,一些唐軍,重新陷入了包圍之中。

而在這些人裡面,就有孟國良和藍祖興!

孟國良一雙鐵鞭力沉勢猛,宛若殺神一般在契丹軍隊裡面來往縱橫,很難想象,一個鬢角都已斑白,平日在軍隊裡面只負責一些後勤事務的五十歲老男人,居然有著如此武藝。

但終究,還是雙拳難敵四手,孟國良的坐騎承受了數十道傷口,最終被絆馬索絆倒,馬失前蹄,將孟國良掀翻在地下。

孟國良左腿被馬身擠壓,骨頭斷裂,動彈不得。

正在掙扎之時,立刻有數名狼奴圍了上來,而孟國良此時,也早已沒了力氣招架。

亂刀之下,城陽六將中的老大,步了幾個兄弟的後塵,被砍為了肉泥。

……

豐州城外,馬家村。

女子村正馬伕人正在房內靜坐,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

她捂緊胸口,走到窗邊,推開窗子,擔憂的看著北方。

這些天,常有北方退下來計程車卒,馬伕人也知道,裴旻的部隊已經去了西路軍,自己的未婚夫孟國良自然也在其中。

而她得到的訊息,據說是將有一場惡戰。

“國良……”馬伕人喃喃說道,“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

戰場上,在混戰的另一邊,藍祖興的情況要更加慘烈,他從一開始,就插入了契丹軍隊的腹地,他面臨的,是兩萬人的夾攻。

在如此恐怖的數字面前,藍祖興的人馬很快便折損殆盡,只餘他一人苦苦支撐。

藍祖興左衝右突,幾乎將契丹軍隊穿了個透,他本可以突圍成功,去後軍和白聞喜匯合,但藍祖興選擇了死戰。

他的兄弟,在了契丹人的手上,藍祖興覺得,如今正是死戰搏命之時,自己若是在這裡退了,九泉之下的房平,恐怕會嘲笑自己吧。

嘲不嘲笑倒是無所謂,藍祖興怕的,是給房平丟臉。

“四百八十八……”

藍祖興一邊衝殺,一邊在心裡默默數著數字,這是他從軍以來的殺敵數量。

“四百九十……”

“四百九十五……”

幾名狼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藍祖興的身後,趁著他舉槍格擋的時候,數把鋼刀劈在藍祖興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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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痛之下,藍祖興卻並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不屑的笑了笑,回身將他們掃落馬下,一一刺死。

“四百九十八……”

藍祖興“哇“的吐出一口黑血,那幾名狼奴的刀上塗了劇毒,隨著藍祖興的活動,毒性已經侵入心肺。

“四百……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