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嵐且風鬆了口氣:“我沿途留下記號,雖然盼著有人來破局,卻沒想到是李兄的人。他現在在哪兒?”

“是你留下的記號?”

慕容白短暫的驚訝過後,便恢復了往常的冷靜:“他現在很安全,正在調查古賀悠介。”

“李兄沒事,那就太好了。”

圍觀的百姓們突然爆發出一陣嘈雜,幾人抬頭看去,居然是一夥禁軍擠了過來。

“官府來人了,慕容公子,我們得走了。”

慕容白擔憂的看著地上垂死的菊川岱,五十嵐且風見狀說道:

“您放心,我會妥善處理好這一切的。等事情了結,我和宮原君必會登門拜訪。”

“好吧。”慕容白聽他這麼說,也不再堅持,和柳無焉轉身消失在街口。

看著湧上來的禁軍,五十嵐且風張開雙臂,高聲說道:

“我乃東瀛副使五十嵐且風,副使菊川岱背叛我國,故我在此將其正法,閒雜人等,稍安勿躁。”

……

東瀛使節加藤武英被殺的案子越發的撲朔迷離了起來。

大理寺卿龔百泉看著廣平王李俶送上來的證據,眉頭皺成一團,許久也沒有舒展開。

李俶倒是悠閒,坐在堂下椅子上悠然自得的喝著茶,把難題都交給龔百泉去處理。

距離古賀悠介等人死亡已經過去兩天了,這雖然已經超出了李心安“約定”歸來的三天假期,不過古賀悠介的罪證在這兒,還有山田松一的口供,李心安已經是安全的不能再安全了。

“這……這個……殿下,雖然說兇手已經查出來,就是這個古賀悠介,但問題是,他為什麼會被殺,這個殺死古賀悠介的兇手,又是誰?”

龔百泉也是個聰明人,他清楚這裡面的事情與那個李心安脫不了干係——古賀悠介為什麼會變成一堆屍塊,菊川岱為什麼要殺清水信,橘安晴源為什麼失蹤,五十嵐且風和宮原和也又為什麼與菊川岱內訌,能把這些事情聯絡起來,只有那個與他們都有過交集的人。

李心安!

李俶放下茶杯,斜眼看了龔百泉一眼,到這個時候,這位大理寺卿還是不忘拉李心安下水。

“殺死古賀悠介的人,是橘安晴源。不過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他不願意露面。”

“橘安晴源為什麼要殺古賀悠介?”

“因為古賀悠介殺了加藤武英啊。”李俶似笑非笑的看著龔百泉,“龔大人,您別在這兒繞圈子啊。”

“這……”龔百泉尷尬的咳嗽了一下,說道:

“雖然如此,那橘安晴源也要出面接受詢問,不然,大理寺很難相信這就是真相。”

“有山田松一的口供在那裡,龔大人還有什麼疑問?”

龔百泉也是苦惱——這件案子明擺著水落石出了,就是他們東瀛人同室操戈,為了爭權奪利鬧出的人命。可他卻不能就這麼簡單的結案,上面楊國忠之前已經下了死命令,必須要把那個李心安拉進去。

李心安啊李心安,你一個小小的右衛率參軍長史,為何能引來楊相這麼大的怨恨,你是睡了他小老婆了嗎?

龔百泉擠出一絲笑容:“殿下,不是臣有異議,只是這個橘安晴源不露面,確實不好結案。”

“大理寺什麼時候辦事這麼走流程了?”李俶冷嘲熱諷道,“我怎麼聽說,大理寺是——不交十兩銀,三更見閻王。若交十兩銀,登時還故鄉啊?”

“殿下說笑了。”龔百泉訕訕的道,“這件案子關係重大,牽扯到兩國關係,大理寺不敢怠慢。若是日後東瀛發難,大理寺不好交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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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堂堂天朝上國,還怕他們彈丸之地?”李俶冷哼道,“他們的人死在大唐的土地上,我還怕他們的血髒了咱們的地呢!”

“同室操戈,都鬧到大唐來了。東瀛人若是知道還禮義廉恥,就該把這件事壓下來。退一萬步說,他們真的想從中拿點什麼好處,那麼東瀛,也就沒必要繼續成為大唐的藩屬國了。”

“這……但是聖人若是問起來,大理寺不敢隱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