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經過煉製,總要挑選東西來試毒,通常試驗的東西會是豬貓狗之類的動物,但很明顯,西域人的這種毒,有特定的目標,只會在成年男人身上發作,那麼用來試毒的東西就不能是動物了,必須是符合條件的人!”

“所以他們才選擇了離長安最遠最閉塞的陳家村,這裡無論發生什麼,只要把大陸隔斷,沒有任何人能出的去,沒有任何人能進的來。”

“老實說,李兄你的這次推斷,讓我很不舒服。”一直靜靜聆聽的慕容白突然開口說道。

李心安微微張大嘴,無辜的看著他,不知道怎麼惹到了慕容白。

“以人試毒,以人煉蠱,這不又是一個長生蠱嗎?”

“……是啊……”

“又是一個長生蠱。”

李心安蹲下身子,神色有些疲憊,河上吹來的晚風撫動他的頭髮,髮絲垂到臉上,這讓他有一種什麼都不管好好睡一覺的感覺。

“走吧。”李心安輕聲道,“回去,稟報殿下。他如今風頭正盛,想必是很樂意接管這個案子的。”

“嗯。”

兩人不再說話,上馬尋著長安城的方向走去。

最近的路要翻過一坐小山崗,李心安和慕容白開玩笑,說他們誰後上去誰請客,老樣子,天香樓。

慕容白自然應允,來到長安後一直是李心安照顧自己,也該自己請一次了。

眼見李心安縱馬疾馳,慕容白不緊不慢的拉著韁繩,沿途欣賞著周圍的風景。

他看著那條小河蜿蜒延伸出去,在中段的時候,似乎多了一個支流。

“李兄。”慕容白急忙叫住李心安。

“怎麼了?”即將衝上山崗的李心安勒住韁繩,看著慕容白離自己還有一大塊,旋即明白了慕容白的想法。

他縱馬返回,冷下臉來,“白木頭,你想請客,為兄很高興。但你故意不想贏,為兄不喜歡。”

慕容白直勾勾盯著那道分叉出去的支流,隱匿在樹林之中,看不清具體景象。

他給李心安指了指,“李兄,那條支流是一開始就有的嗎?”

李心安探頭過去,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沒有,我之前沒見過,從來沒見過。”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縱馬趕去。

……

縱馬越過山崗,順著那條有著嚴重人為開鑿痕跡的支流,李心安一直看到一片杏林。

金黃色的熟杏掛在梢上,李心安謹慎的騎了進去,從樹上隨手扯下兩個熟杏,在手上擦了擦,扔進嘴裡。

“這片杏林也是最近出現的嗎?”

李心安搖搖頭,“不是,這片杏林早就有了,野生的,只是沒這麼茂盛,結出來的杏酸澀的很。”

慕容白看著那條支流穿梭進杏林,密密麻麻的金黃色樹梢後面看不清有什麼東西。

“看來,這條小河也是有人故意引到這裡來,用以灌溉這片杏林的。”

“誰會閒的沒事做這種事?”李心安不以為然。

“公子此言差矣,我們老爺就是酷愛這片杏林才選的這個地方。”

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從兩人身後傳來,李心安心驚之下,不自覺的撫上了劍鞘。

“呵呵,公子切莫拔劍,老頭子並無惡意。”

在李心安左邊不遠處,那些樹梢突然攢動起來,一路搖晃,有人向他們走來。

李心安與慕容白對視一眼,翻身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