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女人垂下淚來。

“誰不是呢。”井邊婦女們紛紛嘆氣起來,埋怨自家的男人。

李心安聽的奇怪,什麼叫“男人清醒的時候”?

女人們突然打鬧起來,一人調笑道:“他嫂子這不是繩子不結實,是心不老實了啊,盯著人家這麼久了,還不請人家公子過來幫忙把水桶撈上來?”

“你這騷蹄子,說什麼呢,找打!”

李心安啞然失笑,看著那些女人費了好大勁才把水桶撈上來,又狠狠剮了他和慕容白一眼,方戀戀不捨的提著水桶各回各家了。

“水井?”

李心安皺起眉頭,越想越不對勁。

他看著走過去再次擦拭起那張桌子的老闆娘,招了招手,“老闆娘,別擦了。”

“公子您有事?”老闆娘笑意吟吟的走過來,扭著腰肢,看的李心安一陣心驚,上下兩個重物,李心安生怕她把腰給扭斷。

老闆娘貼著慕容白坐下,攏了攏頭髮,道:

“有事您吩咐,無論什麼,妾一定辦到。”

呦吼……李心安忍住雀躍,看著慕容白冷著臉挪動了一下屁股,強忍住笑意,道:

“老闆娘,我上次來這兒的時候看到村子裡挺熱鬧的啊,怎麼現在全是女子和老人孩子,一個壯年男人都沒看見?”

“公子您可別說了。”老闆娘嘆了口氣,往慕容白那裡靠了一下,嘆道:

“我們這個村子,中了邪了。”

“村子中邪?”李心安愕然,他只聽過人中邪,哪有村子中邪的?

“可不是?約莫一年了吧,男人們突然得了一種怪病,白天昏迷不醒。有些人幹著幹著活就倒在地上,還有些直接栽進河裡去了!”

“昏迷的人啊,怎麼叫都叫不醒,就和睡著了一樣。請大夫來也治不好,大夫說睡覺又不是病,沒法治啊。慢慢的,村子就變成這副樣子了。”

李心安與慕容白對視一眼,都覺出了不對勁,李心安接著問道:“您接著說,這種病讓人白天昏睡,晚上呢?”

老闆娘面色湧現出一絲恐懼,“晚上就更可怕了。白天他們昏睡,晚上就出來夢遊,像是孤魂野鬼一樣。他們看不見路,只知道傻愣愣的往前走,有的直直往牆上撞,有的一直走到山崖上掉了下去。”

“奇怪的是,天亮的時候他們就自己回來了,繼續昏迷不醒,村裡的女人好幾個被嚇瘋了。”

“現在村子的活計,全指望女人了。”

“沒有報官嗎?”

“報官了,官府也派人來看了,還是那句話,讓我們找大夫,大夫有解決不了,只能一直這麼拖著。”

“好在男人們也死不了。每天黃昏的時候,他們就能醒過來,簡單吃點飯,就又昏了過去,吃喝拉撒都得靠女人照顧著。”

“奇怪……這是什麼病?”李心安喃喃道,“白木頭,你聽說過嗎?”

慕容白搖搖頭,“從未聽聞。”

“老闆娘,這種病只會影響男人?額……及冠的男人。”

“對,只有成年的男人,老人孩子和女人不受影響。”

老闆娘潸然淚下,“外面的人都說我們村子的女人不乾淨,給男人招來了晦氣,村子裡待字閨中的女孩子都嫁不出去了。我一個寡婦,守寡了快十年,好不容易相中了一個男人,結果因為這件事,人家不要我了,我找誰說理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