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瓢潑,電閃雷鳴。

男人驚恐的裹在被子裡,床上,是四分五裂的屍體。

男人在睡夢中醒來,懷裡最喜愛的侍妾,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堆碎肉。

房內點著蠟燭,圓桌旁,一個黑衣人正擦拭著長刀。

“你……你到底是誰……”男人哆哆嗦嗦的問道。

黑衣人默不作聲,站起身,拿著長刀向他緩緩走來。

“你……你要幹什麼?”

男人跳下床向房門飛奔而去,驚呼道:

“來人啊,有刺……”

長刀穿胸而過,男人終究是沒能把話說完。

他吐出兩口鮮血,抽動了幾下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

黑衣人抽出長刀,在男人的衣服上擦拭乾淨,隨後在房間裡找到一支毛筆,蘸著男人的鮮血,走到粉刷的乾乾淨淨的牆壁前畫著什麼。

做完這一切,男人隨手扔出蘸血的毛筆,推開房門,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

李心安坐在書桌前,盯著手上泛黃的紙張,臉色凝重。

慕容白好奇的問道:“上面寫了什麼?”

“鐵旗門的情報,當初宋遠峰死之前我曾經派人去鷹堂找尋鐵旗門的情報。江南連日打魚去,耽擱到現在才送到。”

李心安把紙張遞了過去,嘆道:“這裡面有個我們意想不到的人。”

慕容白接過紙張,微微皺起眉頭。

“楊腓?”

“楊國忠的兒子,當年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卻已經執掌楊府的地下勢力了。”

李心安嘆道:“鐵旗門與楊國忠能搭上線,不難懷疑就是他做的。”

“其實意義不大了,我們已經斷定楊家就是滅口宋遠峰的兇手,現在出了一個楊腓,我們也只是明確到底是誰做的罷了”

李心安笑道:“不說這個了,白木頭,看你今天悶悶不樂的,一坐就是半天不說話,出什麼事了?”

慕容白沉吟半晌,道:“我如果說出來,你不要激動。”

“你不說我才激動。”李心安狡黠道,“難道是你心愛的姑娘被人釣走了?那可不行,我就是拼著我這條老命不要,也得幫我兄弟把場子找回來!”

“切莫胡說!”慕容白板起臉,說道:“宋慧死了。”

“你說什麼?”

李心安的笑容在臉上凝固了,幾個呼吸之後,他拍案而起。

“她老老實實的待在皇孫府,怎麼會突然死了……咳咳……”

李心安劇烈的咳嗽起來,臉色漲紅如血,慕容白急忙閃到他身邊,輕輕拍打著他的背,安撫道:

“都說了不要激動,你怎麼還是這麼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