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敬廷面色暗淡了些:“當年除我之外的五十八人,據我所知,因傷病死去六人,身份洩露被江湖正道處死八人,牽扯進江湖紛爭死去三人,被官府抓獲處斬一人,關押一人,行蹤不明者九人,內鬥死去兩人,還有五個,回了夔州魔影閣,音訊全無。”

“令我意外的是,魔影閣居然沒有追查我們這些逃亡的人。他們不僅僅是消失在了你們的眼裡,也徹徹底底消失在了我們的眼中。”

“直到,耿玉森的出現。”

李心安問道:“司前輩,您可知耿玉森為什麼會在楊國忠手下?”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估計,咱們這位楊相,和魔影閣也有什麼交易吧。”

李心安頓了頓,接著又問了一個問題:

“那您當初……為什麼要離開殿下?”

司敬廷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我的身份暴露了。”

“因為蘇赫多。”

“那個天竺和尚。”李心安臉色僵硬。

“和尚……”司敬廷疲憊的倚在椅子靠背上,說道:

“那恐怕,真的是一個活佛。”

“這十年來,我只與他見過四次面,可每一次相見,都讓我覺得像是在面對我的師傅,上一任魔影閣閣主。他們帶給我的感覺,都是一樣的,那便是到達極點的恐懼。“

“蘇赫多的眼睛像是看穿了一切,我很早就有感覺,他知道我的身份。直到種南潯來找我,告訴我殿下派人拿我,可能要對我不利,我才離開了他。”

“走之前,我把能說的一切都寫了一封信,告訴了殿下。”

“那在離開皇孫府之後,您都在哪兒?”

李心安提了一口氣,說道:“您一直在我身邊嗎?

“差不多,但很長時間都在。”

司敬廷笑道:“我在幽香居北面的客棧租了一間屋子,你和你師兄常玉北上,還有耿玉森來的那天晚上,我都恰好在。”

“那……司前輩,您這次受傷,又是因為何?之前您說要有一件大事去做,是——”

司敬廷打斷李心安,說道:“你可知道,耿玉森來的那天晚上,臨走只是,曾說過什麼嗎?”

李心安點了點頭:“葉七說過,耿玉森說……”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臉色越來越驚恐。

慕容白和葉青嵐二人也是想起了那句話,面色愈加沉重。

許久,李心安才用一個微乎其微的聲音說:

“紅衣使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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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敬廷點了點頭。

“我順著耿玉森留下的痕跡,一路追查出長安,到了鳳州。”

“在那裡,我見到了耿玉森口中說的那個紅衣使司。”

司敬廷輕輕撫摸著自己身上的傷口,說道:“我這一身傷,全拜他所賜。”

李心安低聲說道:“真解天魔功,歷來只有魔影閣閣主才有資格修習,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