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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大街的前路,陳玄禮等人和契丹狼奴的戰鬥也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禁軍一方,三名二品巔峰只剩下了一名。契丹狼奴這邊,也只剩下了侏儒祭司、烏合臺部落的狼主和一名身受重傷的狼奴。

侏儒祭司的身材矮小靈活,陳玄禮高大的身軀完全奈何不了他,所幸自己身披重甲,不然說不定要被侏儒祭司給暗算。

周圍的禁軍也全都圍了上來,契丹狼奴似乎敗局已定。

侏儒祭司抬頭看了看斷了一臂的烏合臺部狼主,那最後一名狼奴也已經死了,現在只有他們兩個。

“雷戈,我們被賣了。”

烏合臺部狼主雷戈咧嘴笑道:“大唐人就是信不過!不過這次,我們殺了這麼多人,也不虧,草原永遠會記住我們!巫神萬歲!”

侏儒祭司低聲說道:“巫神萬歲。”

他掏出斷裂的骨笛,吹奏出了他在這世上的最後一曲。

“攔住他!”陳玄禮揮刀喊道。

他實在是被這古怪的手段嚇到了,先前那些狼奴因為聽了這曲子,幾乎變成了怪物,禁軍幾乎要用三十個人才能換掉對方一個人。

雷戈獰笑著前衝,他要用自己的性命來為侏儒祭司爭取時間。

陳玄禮舉刀前迎,數招之內,雷戈人頭落地。

但侏儒祭司終究還是完成了他的吹奏,他露出猙獰的表情,身體像一個盛滿了酒的酒囊一般鼓鼓囊囊。

下一刻,在陳玄禮愕然的目光中,侏儒祭司的身體爆炸,黑色綠色的汁液濺飛出去,落到禁軍的鎧甲上,灼燒出一個又一個大洞。

陳玄禮動也不敢動,眼睛斜瞥向自己的大刀。

這把他平日引以為傲的金背大砍刀,被那綠色的汁液濺到,自刀刃處到刀杆,肉眼可見的融化成一灘鐵水。

在他前面,數不清的禁軍士兵在地上哀嚎著打滾,在同伴懼愕的視線中,融化成一具具白骨。

“將軍,怎麼辦?”

陳玄禮喟然長嘆:“去稟告聖人,就說危險肅清,可以繼續前進了。”

……

提拉身邊,四名西域幻術師飛快的掠向跪地的李賢,要取下他的人頭。

李賢猶自面對著他臆想中的武瞾,他的母親。

他回想起了武瞾要逼死他的那一日。

毒酒、白綾、刀刃、沉江,四選一。

那年,二十歲的李賢也是這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不是儲君,也沒有野心,只想當個閒散王爺,為什麼母皇非要逼死自己。

那是他的母親啊!

他選了沉江,蒼天有眼,綁著他的繩子被江下的一條大魚咬斷,他沿著江順流而下,被一戶人家救起。

從那以後,世上再無王爺李賢,有的只是天策府統領李賢!

現在,他再一次的面對了自己的母親,恐懼之餘,滔天恨意滾滾而來。

李賢雙眼死死盯著武瞾,後者的身影越來越遙遠,越來越模糊,李賢拼命的往前追逐,內力匹練一次次的揮出。

他似乎碰到了武瞾,恨不得要把她撕碎。

而在現實世界,四名幻術師一一倒下了李賢的腳下。

李隆基開懷大笑。

提拉長噴一口鮮血,他終於是支撐不住,曼陀羅花的幻術瞬間煙消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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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