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明哭訴道,“只是我們停靈七日,我父親的屍身早已腐爛,若是開棺,只怕氣味傳出,殃及眾人啊。”

“現在雖說已入春,但天氣尚且寒冷,屍身就算儲存七日,也不會腐爛多少。本將只是開一小口,看一眼裡面是不是隻有一個死人,不會將棺蓋完全開啟,你儘可放心。”

趙福明急忙改口道:“小的剛才說錯了,不是七日,是十日。我父親是十天前去世的,所以此刻屍身腐爛大半,哪怕是開一條小縫,也有腐朽屍氣。”

“十日?”守將聲線陡然提高,“那你為何不在三日前將你父親下葬?多停三日,是大不孝!”

“不是小的不願,實在是……家中有事,離不開身啊……”

守將扶住刀柄,步步緊逼,冷笑道:“家中有何事,能比讓死人入土為安還要大?我看你分明是在推諉,來人,開啟棺蓋,若有阻攔,押入大牢!”

“是!”

士兵得令,立刻走出三人上前要挪棺蓋。

趙福明面如死灰,癱坐在地,只覺天旋地轉,兩眼一黑,竟是暈了過去。

之前一直扶著他的那人暴喝出聲:“無焉無晏,動手!”

棺材突然炸裂,碎裂的木板將三名士兵震飛出去,一男一女兩道身影浮現出來。

事情已然是掩蓋不住了,趙家眾人紛紛尖叫著四散逃離,只留下昏死過去的趙福明無人問津。

守將看著眼前三人,不由得喜上眉梢——朝廷三名欽犯就在此處,又是一件大功勞!

葉公子啊葉公子,你難道真的是我的福星不成?

守將再度看向人群,葉青嵐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但他也不在意,眼下抓住欽犯才是正事。

延興門常駐守軍五百人,皆從城牆上探出腦袋,張弓搭賤,城門被士兵緩緩合上,去散開圍觀百姓,將柳霄伝三人團團包圍。

披麻戴孝的柳霄伝一把扯掉自己的喪服,盯著地上暈死的趙福明,咬牙道:

“沒用的東西,當初就該殺你,讓趙六安送我出城!”

在他身後,柳家龍鳳皆是一臉憤恨,望著重重禁軍,大喊道:

“二爺爺,現在是跑不了了,不如跟他們拼個魚死網破,以報我柳家之仇!”

“糊塗!”柳霄伝怒斥道,“柳家的未來就在你們身上,豈可輕易言死!你們要活著出去,重振我柳家!”

“二爺爺……”柳家兄妹熱淚盈眶,更咽道,“我們一起出去!”

“我老啦,不中用了。”柳霄伝低聲道,“城門已關,出城已無指望。為今之計,只有再度潛伏到城內,另作打算。”

“待會兒我先出手,你們伺機突圍,我自有法子去尋你們。”

“若是我沒去找你們,那就說明,我已經死了。”柳霄伝嘆道,“那樣一來,無焉,擔子就要交到你的肩上了。你可要改改你那優柔寡斷的毛病,多跟無晏學學,一個大男人,還不如女子果斷,成何體統!”

右臂折斷,只能左手拿刀的柳無焉眼含熱淚,“是,無焉知道了。”

已經退至眾人身後的守將高聲喊道:“柳霄伝,柳無焉,柳無晏,爾等放下武器,尚且可以活命。不然,休怪本將就地格殺!”

柳霄伝放肆大笑:“我柳霄伝縱橫長安數十年,豈會怕你這種不自量力之輩!”

“哼!”守將咧嘴一笑,“你們三個的人頭也值錢得很,本將就不顧慮了。”

“放箭!”

城牆之上,百名弓弩手同時拉響弓弦,漫天箭雨齊射向柳家三人。

柳霄伝眼中精光一閃,手虛抓向身後,碎裂的棺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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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鬼頭刀浮起飛入他手。柳霄伝雙手持刀,揮出三道刀罡,將空中箭矢卷落地下。

“跑!”

柳無焉柳無晏兩兄妹各自掣刀,與城門禁軍廝殺在一處,意圖殺出一條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