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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走一步,身上滾落下的汗珠都要在那名貴木板上留下一大灘汗漬。

但即使這樣,楊腓也是遠遠的把手伸出去,不讓自己的漢水落到手上的那要命的紙條上。

那張紙條上,可是這次行動成敗與否的關鍵。

“父親!”楊腓終於到達了他的目的地,一把推開書房的門,顧不得禮節,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把紙條遞了過去。

楊國忠身邊的護衛恭敬的接過來,把紙條交給楊國忠。他攤開一看,臉色由訝異瞬間轉為了冰冷。

“裴旻徒弟常玉進京半月,陪著李心安一同北上,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居然沒有提前調查到!”

楊國忠氣憤的把紙條拍到桌上,厲聲斥責道:“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我要你有何用!”

“父親息怒,是孩兒的疏忽。”楊腓急忙跪倒在地,汗如雨下,或者說淚如雨下。

“實在不是孩兒無能,只是那常玉,根本就是私自回京!”

“他在兵部所用的名字叫武英賢,身份是遊擊校尉,這都是屬實。而且在邊關,也沒幾個人知道常玉失蹤。這還是那群契丹狼奴刺殺失敗,韓山佀夜山柃傳回訊息,我們才得知這一情況。”

“自己的無能就不要找藉口,不然只會凸現敵人的聰明睿智。”楊國忠冷冷說道,“那個常玉是一品高手,天機樓武評第二十五的人,韓山佀和夜山柃殺不了他,讓他們等,等常玉返回邊關,李心安不可能一起去,他總會孤身返回長安,到那時候再動手。”

“是,孩兒已經傳信回去,讓他們靜觀其變了。”

“哼!還算你有點腦子。”楊國忠道,“還有陸閔康,派人盯著點,他應該也已經知道契丹人刺殺失利了,現在估計往我們這裡來了。他一旦上門,就說我不在,入宮見娘娘去了,讓他回去。”

“是。”

……

常玉把李心安安置在隰州的第二天,就急著北上回邊境了。李心安在隰州修養了十天,手臂總算是可以自由活動了。

十天裡,不大的隰州城可謂是滿城風雨,那幾個契丹狼奴果然替他們所料,潛進了隰州,然後被血衣堂的探子發覺。

只是他們報告官府剿滅的時候,被他們提前驚覺,最後六個狼奴死了三個,逃了三個。

血衣堂的探子跟上,殺死一人,逃走兩人。

出了城,茫茫天地,就不是血衣堂手眼可以探查的了,只能灰溜溜的回來。

六個狼奴,死四逃二,一個活口都沒有,這也算不上什麼大的勝利。但隰州城上下都在歡慶,畢竟這種天平年間,殺死四個契丹間諜,這可是潑天的功勞,隰州城上下官員少說都能晉升一級,放在往年,小小的一級也許是他們大多數官吏一輩子也邁不過去的坎

李心安看過幾個官差洋溢的笑臉,不免有些感嘆,四個死掉的契丹狼奴,放在長安,就是一件不會被人提起的小事,沒人會因為這個驕傲。

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啊。

只是讓李心安疑惑的,就是隰州始終沒發現那個逃脫的巫神教侏儒祭祀的蹤影。

也許他在逃亡的路上傷重不治死了,也許他沒來隰州去了別處,或者,他來了,潛伏了下來,還在在暗處盯著自己。

李心每每想到此處,都有些不寒而慄,被人惦記著,可不是什麼好感覺。

為了確定那個巫神教侏儒是不是在隰州城,李心安又住了三天,最後一點影子都沒找出來。

李心安不免有些惆悵:“當初跟殿下告的一個月假也耗的差不多了,看來今年是沒辦法去看大哥和七姐姐了,明年再去吧,只是不知道七姐姐會不會埋怨我。”

安頓好隰州的事情,他開始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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隰州回長安,來時的路和去時的路是一樣的,都要經過那個十里亭。

那些契丹狼奴的屍體已經被血衣堂探子清除乾淨了,之所以沒有告官,還是因為避嫌。

李心安一路上心事重重,他在想到底是誰要殺自己。

那個神秘的“公主”可以先排除,從那兩個巫神教侏儒的表現來看,與她無關。